白芷二人自去山上住处安歇,赵祯急匆匆的进入议事大厅,只见白胜、张三李四三人正陪着一个年近半百的壮硕汉子说话,下首坐着一個妇人,带着纱帽遮着面,后头一个丫鬟模样打扮的使女。
众人见了赵祯,都起身行礼。见过礼,赵祯让众人都坐了,赵元礼使人上来重新换过茶水,赵祯问道:“白胜兄弟,未曾寻到林教头吗?”
白胜起身道:“庄主,我等自沧州听闻林教头事,星夜兼程去往汴京城。张三李四兄弟潜入城中悄悄打探了一番,并不曾寻到林教头,只是看到张教头家宅旁总有几个蹊跷人踅摸。”
“我三人商讨一番,因我不是京城人士,这里无人识得我,扮作乞丐,一路乞讨。黄昏时分趁着这些人用餐松懈时分,正好去张教头家中乞讨,偷偷递上纸条,备说因由。第二日暗约张教头在大相国寺菜园子相见。”
张三道:“旧时跟随智深师傅,也曾见过张教头,以此认得。我等说了如今正在庄主处厮混,林教头在沧州犯的事如今也传到东京,张教头左近总有人盯梢,又有太岁时常搅扰,这才与我等定下计策,先离了汴京再说。”
张教头听了,又起身拱手行礼道:“庄主,这几日江湖行走,也曾打听我那女婿下落,并无半点消息,江湖上虽传言他火烧了草料场、杀了官在逃,只是他的下落不曾有人说起。只得先来此处投奔庄主,还望庄主收留照看一二。”
说着,又俯身行礼,下首的张贞娘也起身拜下,赵祯连忙扶起张教头,说道:“教头,江湖上也曾听闻林教头大名,如何这般客气。教头只管在此住下,远的不敢说,这梁山地界,小子还能做主。后头慢慢访问林教头下落,叫二人完聚就是。”
张教头三人起身又谢,开口说道:“庄主,我等走的匆忙,只带了些细软在身,往后在庄主处讨生活,也要做些营生才好。老汉半辈子教授禁军枪棒,听闻庄主这里也有许多庄丁军士,老朽厚颜,求个教头的差事,换些钱财过活。迷雾中若有战事,老汉凭手中枪,战场也去的。”
赵祯大喜,说道:“本不敢奢望教头屈尊,我此处能厮杀的好汉不少,唯独缺少能教授训练士卒的,教头若肯时,请教头就在庄上认个枪棒教头,教头有瑕,军中也时常看顾些。”
张贞娘听了,也开口说道:“爹爹,女儿也能做些裁衣刺绣的营生,何至于要上战场。”
张教头说道:“我儿,为父半生效力大宋官家,可惜只是个小小教头,无品的军吏,早年间若能战场上走一遭,弄个一官半职,何至于让人如此欺负。”
众人无言,那高俅之子太岁,在东京倚势豪强,专一爱淫垢人家妻女,却不曾听闻哪个官人家女子遭其强逼的。
张贞娘见劝不住,叹了口气,坐回去了。赵祯见状对张贞娘说道:“林家娘子放心,这里周遭虽是迷雾,倒还算安稳,县里好汉二三十人,又有兵士千余人,教头轻易上不得战场。”
赵祯有转头对张教头说道:“教头远来辛苦,且先下去休息,晚间为教头接风洗尘。这处庄子里除了前头校场旁修了许多小院供各位单身的好汉居住,只是临近校场,庄丁众多,白日庄丁打熬气力,总归有些嘈杂。冈子上也修建了十余处小院空着,张教头暂住此处如何?”
“一来,每日教练庄丁方便,二来,我家大娘子也擅女红,林家娘子正可与我家夫人作伴,日常说说话,也不致烦闷。若觉不便,也可去南面西溪村,那里也有许多新建的房屋,只是庄户粗俗,难免有些不便。”
张教头听了,正犹豫,只听张贞娘开口道:“爹爹,就住在此处吧。这里总归山清水秀,也无人搅扰。”
张教头听了,点了点头,赵祯唤来赵元礼,领着张教头三人去冈上选一处宅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