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善大师又瞥一眼过来:“以你之见,应该怎么说道?”
慈恩立刻来了精神:“粮食捐都捐出去了,往回索要是不可能了。那就得留下名声,让百姓们都知道此事。将来县衙开仓放粮的时候,感恩的就是我们白云寺。”普善大师叹了一声:“你这修身养性的功夫,实在不足。也罢,明日你就在禅房里待着,不要露面了。”
慈恩:“……”
慈恩难以置信地睁圆了眼,嘴也张得老大:“师父!弟子到底说错什么了?”
“你处处为白云寺考虑着想,本身没有错。”普善大师低声道:“你错的是,没有看清郡主的性情为人。”
“白云寺要想继续香火旺盛下去,就得向郡主低头,依照郡主的心意行事。否则,必将大祸临头。”
慈恩脸色变了又变,咬牙道:“难道就这么任人欺负?再过两日,薛老夫人就来白云寺了。难道郡主敢当着薛老夫人的面强压白云寺一头?”
普善大师不想再浪费口舌,简短地吩咐:“郡主一日没离雉县,你一日就别出来了。”
慈恩:“……”
……
隔日,姜韶华进了白云寺。宋渊刘恒昌率众亲兵随行。
八百个身高力健的亲卫手持利器,分别守在白云寺内外,白云寺顿时多了几分平日没有的凛然肃杀之气。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这一记下马威都很足实。
普善大师率寺中弟子相迎:“贫僧普善,恭迎郡主驾临。”弟子们一同双掌合什,弯腰行礼。
姜韶华温和一笑:“都起身吧!”
其实,换一种眼光看白云寺,就如西鄂县里的汤家比阳县的马家,同样都是南阳郡里顶尖的大户。只要老实低头,服从王府号令,该往外拿的时候不犹豫,以郡主的宽容之心,总能包容一二。
普善大师见郡主亲切随和,心里了然,恭迎郡主进了佛堂。
姜韶华前世在宫中伴着郑太后,郑太后礼佛虔诚,姜韶华见得多了,捻香拜佛许愿,一套动作从容优雅,半点都没错。
普善大师不知缘故,只以为郡主是私下练过,心里颇为欣慰:“郡主心系百姓,特意为百姓求雨。佛祖感念郡主仁德,一定会降下甘霖。”
姜韶华微笑应道:“只盼如普善大师所言,早些下雨,稍解干旱,百姓们能多收些粮食。”
普善大师双掌合什:“我佛慈悲。”
姜韶华淡淡一笑:“在本郡主心中,白云寺就是佛祖化身。”
言下之意就是,佛祖不降雨,百姓地里欠收,那就得找佛祖来填补了。
普善大师又是一声哦弥陀佛:“真有那一日,白云寺定会设粥棚,赈济百姓。”
名和利,郡主只能要一个,做人不能太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