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滔滔不绝的顾二婶被薄青崖这一打断,当即愣住,她本以为禹王倒台就算了,应该牵扯不到这些功勋世家,一路上还盘算着如何借徐家三房的势扳倒大房好顺利夺权。
哪知自己的消息居然如此滞后?
“青崖,你是骗你二婶的吧?”
她不甘心地问了句。
顾二叔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后面的路程急着赶路,更重要的就是要撇清与禹王的关系,不能被牵连,又要扫清尾巴,不能让大哥怀疑他,总之他的心神更多的费在这上面。
因而他倒是忽略掉了徐家这边的消息,只想着进京后暗暗再联络便是,哪里知道徐家居然被连根拔起?
此时,他也转头看向薄青崖,希望这是他的玩笑话。
薄青崖正色道,“二婶,你看我像是讲笑话寻你开心的吗?”
顾德音瞥了眼自家义兄,这么快打破他们的美梦干嘛?她正看得过瘾呢,真扫兴。
薄青崖赶紧暗暗求饶,他实在没有她的好耐性,就想看到这虚伪的夫妻俩变脸。
顾二叔这下知道自己以为的在京城的靠山这样就没了,心情再不好,脸上也勉强挂着一抹庆幸的笑。
“好在德音离得快,不然就要被徐家拖进沟里了,这是祖宗在保佑啊。”
顾二婶也很快改了口风,“是啊,真是祖宗保佑,亏我还说他徐家是好人,哪知道居然是破烂货,我们不要也罢,德音,莫怕,到时候二婶给你找个好的。”
她心下瞬间就有了个计划,回头跟丈夫商量一二再实施也不迟。
顾德音看到这二婶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心下不由得提高警惕,她这个二婶一向笑里藏刀,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得提醒十二分的精神。
“二婶,我现在不想再嫁,只想陪我爹多几年再说。”
“傻丫头,哪有不趁年轻再嫁人的道理?你才桃李之年,正有大把好年华,耽搁不得,这事听二婶的准没错……”
顾德音正沉下脸来要拒绝,这个二婶真讨厌,一来就没有好事。
顾江淮却用眼神示意女儿稍安勿躁,只见他看向顾二婶严肃道,“二弟妹,你这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家闺女如何想才是最重要的,我这个当父亲的充分尊重她的意思。”
顾二婶听出这大伯哥不准备再嫁女儿时,不禁急道,“大伯,这不是我这个做弟妹的说你,哪有留着女儿不嫁人的道理?须知闺女大了,留来留去会留成仇的,真为她好,就要趁早找户好人家……”
顾二叔看到兄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忙扯住自家婆娘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没看到大哥不高兴了吗?
顾德音这个侄女嫁不嫁,现下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别真招致老大的反感,他们得不偿失。
顾二婶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嘴,忙又拉着顾德音补救说,“看我,一时情急说错话了,德音啊,你莫要生二婶的气。”
顾德音不急着在这一刻发难,她很清楚现在发作得不到最大的利益,那就干脆先忍下,日后再一并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