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应该是傅沉砚想烂在心底的秘密,如果不是何莲莲今天来找她,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她是应该直接告诉他,她一点都不介意,还是假装不知道?
这时,旁边的女生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她。
令恬转头看女生,女生小声说:“恬恬,老师让你起来回答问题。”
令恬回过神,才发现讲台上的老师正用严厉的目光看着她。
她连忙站起来,脸上却带着迷茫之色,她压根不知道老师刚才问的是什么问题。
还好,老师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听清了问题后,令恬脸色涨红,她前面根本没有听课,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旁边的女生趴在课桌上,用课本挡住脸,小声地念答案给她。
令恬隐约听到了,但迎着老师和班上同学投射过来的目光,她脸上火辣辣的,咬了咬唇,说:“老师,对不起,我不知道。”
老师叹了一口气,没有为难她:“要认真听课啊,坐下吧。”
然后,又叫了另一个同学起来回答。
令恬坐下来,心里更难受了。
不巧,她昨天逃的也是这位老师的课,听同学说昨天这位老师上课前点名了,点到她的名字时,一个女生替她答到,老师多看了那个女生几眼,最后没有说什么。
这位老师应该是记得她的,知道她昨天逃课了,今天又不认真听课。
令恬坐在靠窗的位置,日光晒进来,她白皙的肌肤如玉一般,晕出一层淡淡的光。
她低着头,眼泪渐渐从眼眶里漫出来,像晶莹的露珠一样挂在眼睫上,然后悄悄地坠下,落在面前的书本上,洇湿了纸张。
旁边的女生发现了,瞪大眼睛,连忙从包里拿了一张纸巾给她。
小声问:“恬恬,你怎么哭?没事吧?”
只是在课堂上回答不出问题而已,也不至于哭吧。
“谢谢,没事。”令恬接过纸巾,轻轻地擦眼泪。
熬到下课,她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老师面前:“老师,我身体不舒服,下节课需要请个假去医院。”
她撒谎了,耳根泛红。
但是想去见他,一刻都不能等了。
老师见她眼睛红彤彤的,楚楚可怜的样子,可能是真的不舒服,就准了她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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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集团,顶楼总裁办。
办公室大门从外推开,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孩被两名黑衣保镖强行架进来。
“傅总,人带到了。”
巨幅落地窗前,男人一身深灰色西装,背影被天光勾勒得挺拔如松,浑身弥散着一种上位者的气质。
以为自己被绑架的何莲莲,见到是傅沉砚,瞬间镇定了许多:“表哥?”
她环顾四周,心想这个办公室,比她们学校的校长办公室不知要高级多少倍。
傅沉砚并未转身,不近人情的嗓音沉沉地传来:“在她面前说什么了?”
何莲莲愣了一下,明白他口中的“她”是指令恬,她面色微变,有些紧张地摇头:“除了向她要……要钱,我什么也没说。”
“没说?”傅沉砚转过身,看向她,英俊的眉眼尽是疏离冷漠,“怎么不说呢?”
何莲莲摸不透他什么意思,谨慎地问:“我还应该说什么?”
傅沉砚轻嗤一声:“当然是告诉她,我母亲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事。”
何莲莲以为他要拿她问罪,手心沁出汗,死鸭子嘴硬:“我为什么要说,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傅沉砚从容地在办公椅坐下来,身体往后靠,屈指叩击桌面,一下一下地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看向她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何莲莲的心提起来,咚咚咚地打鼓,她开始后悔在令恬面前说那些话。
这时,傅沉砚忽而说:“何莲莲,只要你去告诉令恬,我母亲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事,我就给你十万块。”
十万块!何莲莲顿时眼睛一亮,激动地脱口而出:“真的吗?”
傅沉砚颔首:“当然。”
转瞬,何莲莲却冷静下来,她觉得不对劲,狐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秘密,他难道不是希望藏得越深越好吗?
为什么反而想主动抖搂出来?他不怕令恬知道后远离他?
除非是他对令恬已经倦了,想让对方主动离开,但他不是才刚向令恬表白的吗?
傅沉砚:“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