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也松了口气,刚把箱子拉下来,他又转而抬上去,真去挑房间。秦斯言急了,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小白!”
“清先生说……”傅白回头,一字一句,“要远离人渣。”
秦斯言僵住。
啊啊啊清宝牛逼啊!!教学成功现场!
再等等再等等,看他是这时候想通了还是以后也想通了……
清恕桑这主人的架势真的绝了,连门都不用开,直接点头让你挑!
哈哈哈为什么我那么高兴啊,秦斯言命里犯煞吧……
他自己作的,人渣,呸……
……
外面再有什么动静清恕桑已经不关心了,也没有精力再去关心。
他看着手里的书,扉页和表皮中间夹着一片暗红色的花瓣。
那种红不鲜艳,但似能滴血。色彩浓烈地映进瞳孔深处,将本荒芜的过往都染上重墨浓彩。
清恕桑怔怔地看着,指尖轻触那片花瓣。是玫瑰。它的表面也被包裹玫瑰花茎的特殊薄膜护在其中,只有触上去的时候才能摸出来。这只是清恕桑为了想等江听闻随手抽出来的一本书。
接着,清恕桑堪称手忙脚乱地把书放回书架,又随手抽出来一本。
表皮和扉页中间夹着差不多的花瓣。暗红色的,经过时间沉淀的,曾经绽放在枯枝花茎上的玫瑰花瓣。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看了几十本书,无一例外,每一本书里都有玫瑰花瓣做成的书签。清恕桑抬头看向满满两面墙壁的书籍,心里发热,眼睛也发热。
玫瑰花没有衰败,它被江听闻一片一片珍重地藏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那个让江听闻挨了两顿打的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个以后绝对会问清楚。但这一刻,江听闻深藏于心的隐?秘全部被他窥探,刺激的清恕桑想哭。
清恕桑把其中一片花瓣拿在手里,一个念头强烈泛上心头。他要去找江听闻,就现在。
想到就做,清恕桑转头就往外走,而后是小跑,他「哗」地一下拉开书房的门。客厅里的人听见动静都被吓了一跳,齐齐抬头、转头。
清恕桑无暇顾及,但明显是被慌不择路弄乱了阵脚,越慌越做不好什么,他今天穿的是一件衣摆有破洞的t恤,出来时破洞挂住门把手,又把他扯了回去。
清恕桑烦躁低头,倒回去将自己解救出来,用力有点过猛却又撞上书桌,那处的文件被弄乱,上面放着的猫耳朵白色头箍跟着往桌下掉。
被清恕桑碰到书桌棱角的身体挡住,头箍的边角正好卡进破洞里,被他火急火燎地带了出去。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衣摆处挂着的白色猫耳朵。一时之间脸上表现出「这是干什么用的?」“清恕桑和江听闻两个大男人为什么会有这个?!”“清恕桑怎么这么慌?”等各种神色里,倒是精彩绝伦。
但看清恕桑行动快速,明显是有急事,众人都没敢吭声。
恰在此时……
“咔哒……”
客厅门响了。
江听闻穿一身正装,黑色高定将他的身材淋漓尽致地展示。
宽阔的肩背,劲瘦的窄腰,修长的双腿……他手上拿着几张纸,刚换完鞋,就觉得客厅里太过于安静,直到下一刻惊喜的音色划破客厅。
“江娇娇——”
呜呜呜江总好帅,身材绝了……等等?江什么?!
——
我还没来得及夸,这是什么称呼啊喂?!
哈哈哈娇娇!你们不觉得这个名字跟绿茶时的江总很配吗?
明明是跟撒娇时的江总很配!!
一个称呼而已,我特么又被甜到了,可恶!
清宝为什么这么慌?
……
清恕桑化为一阵风越过还在走廊周旋的秦斯言傅白,踩着楼梯四节四节地往下蹦,把江听闻看得心惊胆战,忙走过去伸手,道:“不丧,不要这样下楼,再摔着你!”
清恕桑几步就到了楼下,站在了江听闻面前。他微微仰头,呼吸有点急促,眼睛里亮着灼人的光:“学长……”
“嗯?”江听闻懵了。
清恕桑脚尖前进一步,离江听闻更近:“学神……”
“呃……”江听闻茫然,但随即就明白过来。清恕桑看见了,知道了,那他会不会生气他一直在图谋不轨——他确实是在图谋不轨。
江听闻喉结微动,很慌乱的样子,唇瓣翕合放低姿态立马就要解释:“老公,我……”
“现在我还欠一个吻。”清恕桑突然扒住江听闻的肩膀,他踮起点脚尖,并不是要打破「你要宠我」的原则,而是他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的无条件偏爱,所以他要主动走近江听闻的世界。
被保护的极好的玫瑰花瓣贴在江听闻唇瓣上,清恕桑的唇瓣紧跟着印上去。
玫瑰吻一触即分,清恕桑重新站好,眼睛又亮了一分。江听闻傻在原地,似乎直接失去了分辨东南西北的能力。
他只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错眼不眨地紧盯着清恕桑,就像要把他印在自己的脑海、纹在自己的心脏。但他的耳朵红了,且特别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