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太过抽象,劳斯凯也只能半懵半懂的照做,结果一做就是叁年,途中劳斯凯想过无数次就让沉洛熙以动物型态活着,陪在他身边。一方面他怕沉洛熙撑不住造成反效果出现细胞排斥,相当于当初的贝伯尼一样,而另一方面他也怕跃寧这个孩子腺体不够坚韧,又再一次死于药物滥用。
但是,每当他要放弃时,他就又不甘心为什么每次当他和沉洛熙要迈向幸福时,就会发生这些阻挡他们的事。而这些不甘心却又再次成了劳斯凯的动力。
「洛熙,叁年了,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劳斯凯轻抚腿上睡得安稳的耳廓狐。现在沉洛熙全身上下,就只剩那双耳朵和尾巴和还是人型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留恋的用拇指和食指揉捏沉洛熙的耳朵。
或许,注定他们俩个就是这种相互错过命运吧?
他从深夜坐到天亮,七点多负责人就赶到他待的房间招呼。
「副参谋,您来看沉先生了。」
「嗯。」
「沉先生的状况...」
「我知道。」劳斯凯长叹了一口气。不断温柔的抚摸着沉洛熙,从头顶到尾椎,这样不嫌累的来回。
负责人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搭什么话,尷尬的搓着手说:「那...副参谋您自便,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回去忙了。」
「等等。」劳斯凯欲言又止的说:「洛熙他,我从今天开始,带回家安顿可以吗?」
负责人愣了一下,回復道:「呃......当然可以。沉先生...他不也还有两个孩子吗?说不定看到孩子,他心里感触也会比较多一些,能够带动刺激心灵的效果。」
劳斯凯点点头:「那好,你替我准备他近期需要施打的药,我一起带回去。至于跃寧那孩子......」
「是......?」
「如果这次抽取完细胞,洛熙施打还是没有任何效果的话,就放那个孩子走吧。」
「呃这......副参谋,您的意思是......您要放弃了?」
「如果我和他的缘分注定这么短,那我在强求也只会造成他更多痛苦。」劳斯凯苦笑感叹:「他从小就受尽这些不人道的折磨,我不想再成为他夜晚梦魘里的其中一个因素。不如就让他以另一种型态待在我身边就好。」
「......那...我知道了。我这就替您准备沉先生最后一次疗程要施打的药品。」
今天校园气氛不同于平常,小朋友们大包小包的提着这学期的教学用品,正开心的衝出校门准备要放长假。
劳斯凯在吵杂的校门口等着两个小朋友下课,拎着一条长长的鍊子,鍊子的另一端栓在他手里抱着的耳廓狐脖子上。
沉洛熙安分的趴在劳斯凯肩膀,立着耳朵聆听城市的吵杂,似乎这些以前他不入眼的城市景象,都变的陌生稀奇。
没多久,狐恩牵着阿狸从里头走出来。远远的距离,两个孩子眼尖的看到爹爹手上抱着的耳廓狐,欣喜若狂的纷纷衝上前。
「是爸爸!」「爸爸~」两个孩子屁颠的来到劳斯凯身边,伸出手就抢着要抱一抱沉洛熙。
劳斯凯担心过渡兴奋的孩子会伤到沉洛熙,不放心的开口叮嚀:「你们两个,别把爸爸弄疼了。」他一边说一边无奈的把手上的耳廓狐交出去。
父子相聚,果然沉洛熙再怎么样不认得,对这两个自己亲生的孩子还是亲切的。或许这就是血脉相连的神奇之处。从他退化回动物型态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就不同于面对其他人那样狞鼻雌牙,而是垂着耳朵小心翼翼的边嗅边靠近,开心的摇着漂亮的尾巴。
就像现在,儘管他变成这个模样,还是保有动物习性的伸出舌头不停舔着孩子脸颊,像是要展现父爱替他们顺毛一样。把两个孩子逗的咯咯大笑。
「爹爹,你不是说爸爸只能待在治疗所吗?怎么可以出来了呀?」狐恩抱着沉洛熙,轻柔的抚摸爸爸背上的毛流,蹭着爸爸柔软的耳朵。
劳斯凯掩饰着自己失落的心情,和孩子说道:「你们要放长假了,爹爹把爸爸接回家陪你们。」
两个孩子听到爸爸要回来,开心的又跳又叫的,把怀里的沉洛熙吓的紧夹着尾巴,惊恐的左顾右盼。
劳斯凯把沉洛熙从他们手里抱走,轻拍安抚。
虽然这和他嚮往的一家四口团聚非常有落差,但劳斯凯还是失落中带着一份感动的心情,带着两个孩子和沉洛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