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平凡美好的早晨伴随鸟啼迎来一天的开端,豪华的别墅里散发出美味浓厚的烤麵包香。
男人坐在餐桌,修长宽厚的手拿着一杯以espresso冲煮出的浓厚咖啡。强烈苦香和爆炸感在口中回甘久久不散,细緻的质地味道却非常浓厚,完美中不带任何酸味搅扰。
卡加尔围着围裙在充满香气的厨房来回走动,忙碌的整理刚煮完的咖啡豆,紧接着又准备了乡村风的麵包篮,铺上红白格纹的餐巾布,把烤箱出炉的吐司夹出烤盘,整齐的排在麵包篮里。
烤的香脆的吐司被端上桌,卡加尔替男人准备入口的麵包涂上这几日刚买的果酱,单调的吐司表面立刻变的晶莹又香甜。
「怎么突然涂起果酱来了?」劳斯凯看着桌上的机械錶投影出的新闻画面,漫不经心的问,举起咖啡到嘴边饮了一口。
「你不喜欢吗?」卡加尔细声问。
温馨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察觉不到的情绪,专心的把吐司的边边角角都均匀的抹上透红色的果酱,若是仔细观察,便能看到那隻拿着抹刀的手出力异常。
「喜欢。」劳斯凯简短的回答。
卡加尔一副理所当然的笑了笑,把吐司递给劳斯凯后便放下抹刀,盖上果酱盖子。
「当然......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
劳斯凯关了新闻画面,看着卡加尔抹完他的吐司后便把果酱搁在一旁,坐到对面的位置喝着他自己的黑糖拿铁。
卡加尔将手撑在桌上捲着自己额间的短发,灵活的细长尾巴在椅背上左右摆动,欣赏般的看着吃早餐的劳斯凯。
「不吃吗?」劳斯凯用眼神看了看桌上的麵包和果酱,对卡加尔问。
卡加尔摇摇头,说道:「我讨厌莓果的味道,这果酱是为你买的。」
劳斯凯轻笑一声,听明白了话里浓厚的醋意,但他不会残忍到连眼前少年吃醋的权力都剥夺。
「嗯。下次买点你自己喜欢的。」劳斯凯回避的不给予卡加尔任何情绪,将手里的吐司屑擦乾净,手边的浓缩咖啡一併一饮而尽。
卡加尔看着劳斯凯起身回卧房拿了外套又准备要出门。面对男人的无动于衷,他自己心里又难受的紧。
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为什么......就不能哄一哄他?
简单的抱一抱也好,一句简单的别生气也好,难道他的爱对男人来说就这么厌烦吗?
日子一久这些冷漠和无视都变成卡加尔要自行消化的难受日常,他不懂到底要怎么落魄悽惨才能得到男人的关爱和关注。
「凯!......」一个瞬间,卡加尔已经从背后抱住即将要走向玄关的高大身影。
劳斯凯略显不悦的皱眉。
闷在背部的小脸缓缓发出哀求般的声音问:「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那隻耳廓狐了......?」
劳斯凯扳开环绕着自己腰间的手,细弱的手骨彷彿大力一捏就会被折断,却没想到从中发出的力道不如表面所见的娇弱。
「别闹了。」
「我没闹!那隻耳廓狐到底哪里好,他能给你什么,让你现在这样回去被玩弄也心甘情愿?那时在南极治疗所时你明明说过你们之间早就已经......」
「卡加尔!!!」
暴怒的丁香信息素一瞬间瀰漫整间广阔的屋子,劳斯凯挥开缠着他的卡加尔。
跌坐在地板的卡加尔揉着发疼的手腕,头低的让劳斯凯看不见他脸上难堪的表情。
「你说过的,你自己说过你们之间的命运再没可能了,为什么还要情不自禁的找上他?」
当他哽咽的说完,回应卡加尔的却是一道愤怒的关门声,巨响过后屋内又陷入寂静。冰冷的地板让卡加尔身子升起寒气,双手无助的环抱住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
天真的以为只要等待便能感动男人,他知道他错了,乖巧顺从久了劳斯凯只会对他越来越乏味。
不是因为他不够吸引人,而是男人心里始终容不下他。
当他第一次闻到男人身上带着浓厚的莓果信息素回来时,他心中轰隆巨响不安直升,那个他口中的沉洛熙,回到男人的世界里了。
为了洗掉那个omega的信息素,他用掉了半罐的洗洁精,快把手皮都搓破了才洗掉男人衣物上那难缠的味道。但自欺欺人的作法也改变不了事实。
当那股味道一次又一次的平繁出现,卡加尔知道劳斯凯的心早已经失控了。
到底那隻耳廓狐能有什么魔力,让这个各种美色omega都撼动不了的男人如痴如狂的一心向着他,即使男人还差点死在那隻耳廓狐手里......。
只有他知道劳斯凯经歷了多少痛苦才从濒临死亡的动物型态再度演化回人体......儘管细胞病变从雪虎退变回稀有度不高的白虎,腺体的信息素也病变產生了变化。但即使表面上换了个人,却始终换不了劳斯凯为那隻耳廓狐痴醉的心。
而这一切的同时也都是为了掩盖罗德亚的耳目,避免让人知道克雷提还活在这个世上,但这个不怕死的男人却还是敌不过心里的思念,自己找上了那朵会让他致命的玫瑰。
沉洛熙......。
一开始卡加尔以为劳斯凯愿意给自己机会才会选择让自己上他的床,直到某一次在床上和劳斯凯欢爱时从他嘴里听见这个名字,那时他才悲哀的知道,或许自己不过是劳斯凯拿来发洩念想的替身而已。
这个名子成了他的阴霾。
他曾经私下动用厄萨多的密查组去调查沉洛熙这个人,后来才知道了许多劳斯凯本来不愿意告诉他的过去。
但他没办法,他就是爱劳斯凯,即使在知道这个男人曾是别人的雪虎alpha,且心里没有一点能够容纳他的位置时,依然无法自拔的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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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过去,沉洛熙的腿伤表面已经痊癒了,除了激烈的动作时难免还是隐隐作痛,不然已经不妨碍他正常作息。他站在镜子前,看背后还有那交错的丑陋伤痕,大概还需要许多时间才能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