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围观的人群听到了他俩的耳语,心惊地退远了些,避让开岳德意被斩落断手的血迹。
甚至有人大呼小叫起来:“救命!我刚刚踩到那个血了!”
“啊啊啊,我脚下这个印子是不是血迹啊?我脚还能要吗?”
“……”
时绒:你们耳朵这么好的吗?
时绒怕那人真干出点什么事来,回眸过去:“一般踩到血也不会传染的。”
“哦哦哦,”抱着脚背看脚底的桑延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谢谢!”
……
岳德意先是哀嚎着晕死了过去。
青云学府六长老,丹修眠海赶过来后,怕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想办法给他喂了一颗丹药进去。
大概是被砍了手后,剧烈的疼痛刺激到了他,岳德意苏醒之后,竟然短暂的恢复了清醒的意识。
“呼、呼……”
看到结界外的众人,岳德意手脚并用地往这边爬,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哀声:“救我……快把结界打开,放我出去!”
“你醒了?”嘉天逸看他恢复了神智,激动上前问道,“你们这几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鲛人的诅咒,这一定是鲛人的诅咒。”岳德意趴在结界上,几乎失去瞳色的眸死死盯住时绒,“那个小鲛,只有她能救我们。你去把她找来,你快去把她找来!!”
“诅咒?”
“天哪!那不是邪术吗!”
时绒嘶了一声,明知故问,“好端端的,鲛人怎么会诅咒到你们身上去呢?”
围观的人太多。
岳德意喘着粗气,难以置信:“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那说点别的。”时绒道,“小鲛现在哭病了,起不来床。而且就算她好着的,她还是个未成年鲛,没有继承族内的传承。哪怕你们现在所受的确是鲛人的诅咒,她没学过解咒之法,也救不了你们。”
天道好轮回啊。
岳德意大概是难受得厉害,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珠不受控制地乱转。
格外暴躁地咬着牙,“你!”他压低嗓音,“你让她先救着试试!权杖给你,给你还不行吗?”
时绒笑了下。
凑上去,也压低嗓音:“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时绒扬声:“先霸占了人家的宝库乃至传承的权杖,把人家小鲛生生气病了,现在又指望着人家来救你。六翅精灵,精灵中的贵族,好大一张脸啊。”
“啊?”
“我的妈呀,这也太……”
手上没沾染过血腥的年轻小辈们义愤填膺:“啧啧,难怪他们回来的时候喜滋滋的,报应来得可真快啊!”
周隼也道:“那不是活该吗?人家小鲛就算不救人也没什么吧。”
“闭嘴!”凤四海凉凉剜他一眼,“你懂个屁!”
某些长者们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百年前万族战乱之际,恃强凌弱的事他们曾经干过不少,自然更能共情精灵族。不过是捞了一份无主之物,这样的惩罚未免过重了些。
再说了,六翅精灵和穷奇毕竟是中州强族,和其他族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既然在一条船上,咱们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怎么说还是应该救一救的……”
风精灵道,“你方才不是说,这玩意有可能是具有高传染性的病,那岳德意又说是诅咒。咱们至少可以请小鲛来看看是不是诅咒?也好对症下药。”
因清慈道君在,他们的言辞相对温和,哪怕是在道德绑架,态度上倒比六翅精灵还要好些。
“长老们说得也是。”
时绒淡淡将问题给他们抛了回去,“那就请你们谁帮个忙,去把鲛人权杖拿出来吧?小鲛能继承传承,要真是诅咒,自然就能救了。”
“这……”风精灵一窒,隐晦的瞄了白亦一眼,又不敢做声。
白亦作壁上观,摆明了不打算出手。
低头看自家崽子可爱的发旋:唔,怎么感觉头发比从前浓密了几分?
是因为最近没打铁了吗?
躲在后面看热闹的小辈们颇觉痛快,噗嗤笑出声来。
蛇族的苏曼还冲她抛了个媚眼:“就是~”
“鲛人已然灭族,若真是集全族之魂施展的诅咒,便是连大乘期也不能胡乱触碰。”
时绒道,“风精灵长老想救六翅精灵族,就请出手吧,总不能风险他人但,您在这里张张嘴就能做好人。只要权杖到位,我自会同小鲛说好,来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