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银熙一瞬间莫名有了指向性极强的既视感。
“你不会是从侍神族那边来的吧?”
“你就是那个背叛了自己亲族的血族小子?”逼近的视线使得男人脸上的表情无处可藏,对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银熙,从鼻尖溢出一声明晃晃的不屑,“听说那位公爵可是在自己的亲生儿子手上栽了个大跟头啊,就算想着活下去,还是没坚持几天就死掉了。”
“啧,像你这样的,要不是教会钦点,我可真是连看一眼都嫌脏啊。”
“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反咬……”
“说够了吗?”雪初皱眉,把身边平静的少年往身后拢了拢,语气同样不客气,“看不上就直接滚回去。”
“不敢反抗做下昏庸决定的主子就罢了,现在连安安静静的完成任务都做不到,真是废物至极的做派。”
雪初毫无波澜的落下评价,眼见着面前的男人开始表情扭曲,她掀了掀眼皮,付之嘲讽一笑,“蠢东西,你就是这么传话的?”
“雪初——”男人脸色狰狞的暴起青筋,“你刚得罪了龙族,现在还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可是光明神教送来传话的使者!”
说完,男人再一次高傲的扬起了头,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他伸出的手还刻意扯了扯从一开始就理应瞩目的白色金纹披肩。
银熙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对方身上意义再鲜明不过的白色长袍,一时感到了真切的疑惑,首先排除他眼拙的可能,那么……
“这么明显的装束到底是怎么会被完全忽略的啊?”
“是因为愚蠢吧,”容栩即答,“完全愚蠢的气息早就盖过了任何能带来一点气质的饰品。”
“所以不是侍神族?”雪初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干脆就把人给忽略了,“我还以为没有回信就已经是拒绝了。”
银熙:“可能他们这些讲究仪式的,更愿意相信送信的人死掉了吧。”
“不过据我所知,光明神教也是侍神族的分支。”
“所以居然还是同一波人?”雪初顿了顿,捏着下颌评价道:“说起来风格的确很像……果然都是一样的无可救药啊。”
对此,感觉差不多的三人同步看了眼已经被气得快要生烟的某个侍神族族人,连一点点应付的心情都没有了。
“有点累,”雪初说道。
她看向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的使者,原本出于一丝兴趣而睁开的眼镜一下就垂了下去。
总不能还在想着什么“居高临下的拉拢方式”吧?
雪初就着这个角度思考了一下,很快就被麻烦堵的叹了口气。
“雪初已经很累了,”容栩突然开口,紧皱着眉,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可怖,“不要挡路。”
话音落下,原本还算松弛的气氛一瞬间如同刀尖般尖锐。
……
胸口像是被一块石头狠狠地砸穿了一样。
自诩为使者的某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感受到威胁的神经迅速绷起,目光一凝,“你们刚从龙岛上下来?看上去弄得很狼狈啊。”
明明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气势却还这么凛冽……使者压了压眉心,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回答,半信半疑的再次追问道:“需要休整?还是需要预防身后可能的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