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一对比,她带来的那盘龙眼干,根本上不了台面,难怪沉露会嫌弃。
一股热血涌上祁芸的喉头,这天下能供着连棠大冬天这样吃水果的,只有皇帝一人,再看她愈发娇嫩的容颜,看来这小半年,皇帝非但没有腻味她,倒是更加宠她了。
祁芸觉得自己在这屋里,一刻都待不下去,她来之前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没想到还是无法忍受她和自己的“父亲”苟且在一起。
她死命绞着手中的帕子,压抑住澎湃的情绪,垂眸道:“以前的事是我不懂事,不敢求你原谅,今日能见到你我就很欣慰了,不敢多打扰,告辞。”
说完转身离开。
连棠看着她的背影,和沉露对视一眼,两人心里有同样的疑惑:她这是唱的哪一出?
不管祁芸的目的是什么,连棠心里却明白,祁芸这次对她示好,不可能是想冰释前嫌那么简单,她早已看透,祁芸和她的心结,只要奉贤太妃还在受罚,就没有解开的可能。
解不解得开无所谓,她只希望祁芸不要再来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晚间,祁衍从山林狩猎回来,给连棠带了一只野鹿,几只山鸡,连棠爱吃野味,最近可没少满足口腹之欲。
每天都有好吃的,连棠喜不自禁,她巧雀一样扑到他的面前,眼睛盈盈有光,“辛苦了,陛下。”
祁衍捏捏她的脸蛋,转身去沐浴,等他穿着干净的衣服从浴室出来,才去抱她,“待会多吃点,快快长大。”
连棠站起身,轻盈的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我长大了,不信,您看。”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正是身体蓬勃发育的时候,不知不觉间连棠已经褪去了青涩,浑身散发着成熟的韵味,什么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被撑的凹凸有致。
或许已经不能用小姑娘来称呼她,她已是芳华女子。
祁衍目光璀亮,“嗯,朕的小姑娘已经是大人了。”
晚膳后,祁衍隔着被衾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颈间,咬她的软肉。
连棠痒的咯咯直笑,她一边躲他,一边道:“陛下,我有事和您说。”
自那次温泉里的谈话后,连棠什么都愿意和他说。
祁衍不再逗她,“你说,朕听着呢。”
连棠转过身,和他脸对脸躺着,“今天祁芸来见我。”
祁芸在祁衍的印象里一直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只是后来做的事令他太失望,“她想和你修复关系?”
连棠摇摇头,“不知道,没说两句话她就走了,但我看她变了好多。”
祁衍茫然,“这个朕倒不知,说起来她名义上还是朕的女儿,朕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她了。”
祁衍对这两个义子一直是放养的态度,忙的没时间管是一方面,再者他是他们的叔父,本也没比他们大几岁,实在摆不出长辈的样子。
说白了他和这对兄妹之间就是一场利益的交换,他给他们皇嗣的尊荣,锦衣华服的养着,只要他们不作妖,可以一世富贵。
他没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关不关注的也没所谓。
连棠却故意打趣他,“您哪里像个父亲呀?”
祁衍轻轻搂住她,“棠棠,朕有没有机会做个真正的父亲?”
第47章
祁衍倒也不是真想做父亲, 他只是顺着连棠的话想到,如果世间有一个小生命,流着他的血脉, 叫连棠母亲, 那样的画面,光想想就叫他心里一软。
这才有了那句问话。
连棠毕竟年龄小,远没到一句话就把自己代入到母亲的身份里, 她只以为他身子又难受了。
最近同床共寝的时候,祁衍刻意和她保持距离,抱她也是连着被子一起抱,仿佛她的身子是烫手山芋, 碰都不能碰。
她有时候想钻他的被窝, 都被赶出来。
她虽没有长辈提点闺帏之事, 也没看过避火图, 但越来越成熟的身体懵懂感知到些微男女在一起的那点事。
她只是不清楚那是快活还是受罪。
她身边也没有可参考的对象, 她的父母倒是恩爱,但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 她依稀有印象, 父亲每次从战场归来,潦草的抱她一会, 就让花嬷嬷领她出去玩,关上门留母亲一个人在屋里,有时候一个时辰, 有时候两个时辰,再出来的时候, 父亲红光满面, 神清气爽, 母亲的脸虽然也是红的,但明显站不稳。
所以,那种事,于男子是快活,于女子是受罪吧。
思及此,她默默把身子往榻沿挪了挪,怯声,“陛下,您能再忍忍么?”
祁衍莫名其妙看着她,“忍什么?”
连棠嘴张了张,实在说不出口,索性掀起被子当缩头乌龟,声音瓮瓮的传出来,“我怕疼,我不想受罪。”
祁衍拧眉半晌,才咂摸出味来,感情小姑娘把他想当爹那句话想歪了,他伸手扯开她蒙在头上的被子,让她露出鼻子呼吸,而后挑眉看着她,狎然一笑,“谁给你说是受罪?”
连棠悄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发热的脸颊,只露出一双潋滟的美眸,嗫喏的声音仿佛能勾魂,“不是受罪,还能是享受呀?”
祁衍快被她气笑了,白的像纸一样的姑娘,他能怎么办呢?
她脸颊的坨红,慢慢洇上额头,眼眸水波盈盈,困惑中却带着一丝好奇,像初生的幼鹿,对未知的世界恐惧,又蠢蠢欲动。
祁衍突然又犯了好为人师的瘾,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带她探索那片未知。
他用掌风挥灭龙榻两边燃着的红烛,黑暗中慢慢扯掉她攥在手里的衾被,远远的抛到床下,翻身压过去。
连棠都快哭了,咬紧一口银牙,“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