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问蓝想死的心都有了,当机立断,决定迁怒孟斯礼。
可惜她浑身没力气,推不开身上的男人,只能用嘴巴发脾气,当场翻脸不认人:“看吧!让你回房间你不回!我不要理你了!让开!今晚我要一个人睡!”
孟斯礼当然没有放她回蒋真的房间。
帮她重新洗了一次澡后,他抱着她一起睡在了她的卧室里。
窗外雨声沥沥。
屋内,冯问蓝还在闹脾气。
孟斯礼把背对着他的小姑娘搂进怀里,嘴唇在她的后颈游移,低声叫她:“蓝蓝。”
“不要和我讲话。”冯问蓝捂住耳朵,不想搭理他。
要不是因为他的手臂压在她的腰上,她甚至都想挪到床沿去,最好离他远远的,来表明态度。
孟斯礼倒也没有强迫她,只说:“我冷。”
话音一落,冯问蓝马上转过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黑暗中,却隐约感觉到孟斯礼在看她,而且还是眼神带笑的那种。
冯问蓝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再想背对着他的时候,已经晚了。
孟斯礼如愿以偿,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她压向怀里,嗓音低柔道:“睡吧。”
冯问蓝:“……”
这一晚,毫无疑问,她又输得彻彻底底。
但要说收获吧,也不是没有,因为她的做梦实验终于有了进展。
当她接受现实,懒得再和孟斯礼计较,决定安心睡觉以后,她很快再次置身梦境。
这一次的开场场景不再是医院,而是学校教室。
-*-
师大附中。
高三(3)班。
晚自习前的休息时间,有的同学在补觉,有的同学在写作业,还有的同学在封建迷信。
靠窗的角落里,气氛异常凝重紧张。
蒋真和邹旭阳坐在座位上,正对着一块插着三支笔的橡皮擦虔心祈祷,眼睛却一直紧盯着后门方向。
一看见冯问蓝回来,俩人争先恐后地冲过去,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冯问蓝瘫在椅子上。
她如同刚做完一场手术的医生,面对病人家属焦急的询问,叹了口气,无力回天道:“没救了,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两位“病人家属”:“……”
蒋真“啪”的一声,用语文书狠狠拍了下邹旭阳的后背:“你说说你,你和何亮battle就battle,把蓝蓝扯进来干什么!”
“还不是因为何亮那小子先挑衅我!”邹旭阳“哎哟”叫着躲开。
“和你比阅片量就叫挑衅?我看你就是太蠢,才会上了他的当!”
这话邹旭阳无法反驳,腾地站起来,安慰道:“没事蓝蓝,我这就找老张说清楚,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冯问蓝又一把将邹旭阳按下,一脸看淡生死的表情:“说什么说,刚才老张问我,我都没把你俩供出来,现在再去说,我又得多一条包庇罪。就这样吧。也怪我自己手滑,发错了。”
蒋真担心道:“真要请家长啊?那你怎么办,叔叔不在家,阿姨又不方便,就只剩下你哥了。”
冯问蓝:“谁说只剩下我哥了。”
蒋真和邹旭阳:“?”
冯问蓝却没有为他们答疑解惑。
又瘫了一会儿后,她开始收拾书包,起身道:“我去寻找家长了。朋友们,祝我好运吧。”
说完,在蒋真和邹旭阳两道充满迷茫的视线下,冯问蓝踏上了前往医院的路。
最近她去医院的频率大幅降低。
原因当然是上次的是吃豆腐事件还深深地影响着她的身心。
那天回去以后,冯问蓝抑郁了好几天,最近几周也不常往医院跑了。就算要去,也要提前问问护士姐姐孟斯礼在不在病房。
只不过她倒也不是故意躲着孟斯礼,主要是怕他不愿意再见到她,又不好当着俞奶奶的面表现出来。
今天去医院之前,冯问蓝当然也是找护士姐姐打听了一番。
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她来到住院部楼下,一滴水却忽然落在鼻尖。
她一边用手擦了擦,一边抬头看是不是下雨了,却瞥见三楼露天花园里站着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