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婚仪式正式开始前,阮令仪和宋斯年回到了程家。
阮令仪换了一件长袖的礼服,遮挡了手臂上的伤。她化着精致的妆容,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程家花园里搭了t字台。
程砚白站在t字台的尽头,看着姜姒的父亲牵着他最宝贝的女儿,一步步走向他。到最后,他将姜姒的手搭在了程砚白的手心。
“好好对他。”
这是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婿最真切的嘱咐。
姜姒的父亲在回头的那一瞬间,落下了眼泪。姜姒站在原地,看着父亲,久久不愿回头。
阮令仪看到这一幕,眼眶有些红。
宋斯年今天实在有些怕她再哭,只能将人揽住:“等回东城,我们再一起去看看岳父和岳母吧。”
上次清明,他们并没有在墓园里呆多久。
想来,她还是有很多话想要对父母说的。
阮令仪点了点头。
高台之上,姜姒也终于收敛好了情绪。
她和程砚白双手交握,于证婚人面前,宣读誓言。
那誓言是程砚白自己写的,他说,山长海阔,万幸遇尔,今生今世,生死相依。
在他们许下不离不弃,携手一生的誓言时,霍明羽正在机场。
她得赶紧回东城。
如果爷爷他们知道了她在港城得罪了程家,得罪了宋斯年,她根本不会有好果子吃,甚至现在在集团里的权利也会被收回。
那她真的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霍明羽掏出手机,正准备买最近一班的机票,却发现一直显示购买失败。
她气急败坏地打了电话给长华航空的客服。
客服查询了之后,用最温柔的语气对她说:“您好,霍小姐,经查询,您现在是我们长华航空的黑名单客户,在半年内都无法乘坐长华航空及长华集团旗下的一切航空公司的航班……”
长华航空是港城国际机场的基地航司,从这里出发去东城,航班几乎都被长华航空及旗下几个子公司包揽。
现在她机票都买不了,怎么回东城?游回去吗?
霍明羽狠狠踢了一脚自己的行李箱,引来了许多目光。
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敢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能坐在椅子上平复情绪。
良久之后,她拨出了一个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绝对不会打的电话。
“二哥?”
她面上挂着笑容,“你别急着挂我电话,虽然大哥不承认你,但我现在可认定了你是我二哥。而且今天我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我有一个很重大的消息要告诉你。”
阮令仪和宋斯年在晚宴结束后就回了东城,带着dollar。
有了dollar,江南明月的空间就显得有些不足了,于是阮令仪和宋斯年一起搬到了逸庐。
逸庐空间大,还有个张嫂作为住家保姆,可以在她和宋斯年都上班的时候帮忙照顾dollar。
对dollar来说,只要有阮令仪,好像住在哪里都没有差,而且它也实在是很中意逸庐的大花园。
老年狗的体力有限,只跑了一会儿,dollar就累得吐着舌头直喘气。
张嫂很喜欢dollar,一早准备好了水。dollar埋在水盆里,呼哧呼哧地喝着水。
阮令仪陪着dollar玩了一会儿,坐到了院子里的藤椅上。
dollar在原地趴了一会儿,又慢悠悠地走到她脚边坐下。
张嫂端上了茶水和糕点,阮令仪就坐在院子里观赏风景。之前的桃花落了,但墙边的芍药和鸢尾都开得正盛,瑰丽耀眼。
阮令仪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院子里的桃树好像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的桃树有一种历经沧桑的苍劲,那现在那桃树就透露着勃勃生机。
“这桃树换了?”
正好宋斯年走出来,阮令仪看着他问道。
“嗯。”
宋斯年走到她身边坐下,摸了摸dollar的头。
dollar不知道是不是还记着之前阮令仪受伤的事情,对他并不是很友好,扭头不看他。
“你之前不是说想吃桃子?这桃树的品种不错,明年应该就能结果。”
宋斯年和阮令仪说对这房子的规划:“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在现在这个位置做一个爬藤花架,种些紫藤,那明年这时候,应该就很美了。”
“那再种些茉莉和忍冬吧,我喜欢。”
阮令仪望着院子,俨然已经是女主人的姿态,“就种在那个位置。”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