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翻译一下就是,你找我也没有用,想要投资,走正常程序。
阮令仪觉得霍明羽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那她要做什么呢?自然是给她再添一点堵。
她也不说话,只是提了提脚边的裙摆。宋斯年察觉到她的动作,侧身过来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冷了?”
“有点。”
春季日夜温差大,到了晚上总是有些凉的,但对于一年四季都穿裙子的人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那我们进去吧。”
宴会厅前有一段阶梯,高跟鞋加长裙走得有些不方便。宋斯年自然地伸手,替阮令仪提起了裙摆,熟练得像是做了千百次。
“失陪。”
几人心思各异,但总归维持着表面的体面。宋斯年和霍明羽打了招呼,带着和阮令仪一起向里走。
才走了两步,阮令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身边的人:“绘丰投资公司的门槛这么高,那游方庆功宴那天,你怎么巴巴地过来了?还说要投资。”
她没有掩饰的意思,特地用了霍明羽能听见的声音。在说话的同时,她不动声色地挠了挠宋斯年的掌心。
宋斯年清楚她的小心思,却很配合:“我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如此反问,答案不言而喻。
阮令仪心满意足,继续往前走。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霍明羽此刻脸色肯定难看。
但怎么办,这只是开胃菜而已,真的好戏,还在后头。
作者有话说:
阮阮: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但现在能骗人就行了。?
第22章 宝贝
悠扬的音乐在宴会厅内回荡, 往来的客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宋斯年挽着阮令仪走进宴会厅, 就像是一粒小石子落在平静的湖面上, 荡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阮令仪”这个名字在某种程度上,是东城同年龄层名媛们的噩梦。谁愿意圈子里有一个处处能压你一头的对照组呢?关键是这阮令仪长得漂亮也就算了,脑子还好, 一连跳了几级,同龄人根本看不见她后脚跟。
一直到程家出事,阮令仪离开东城,各位名媛小姐们才觉得日子终于能喘口气,至少不用再听见“看看人家令仪, 再看看你”这种话了。
可是现在, 阮令仪回来了,过往的乌云像是一下子又回到了头顶上。
阮令仪感觉到四周都有人在看她, 好奇的, 探究的……
她不是很在意, 挽着宋斯年的胳膊, 并未回应那些目光。
宋斯年带着阮令仪到了霍家老爷子面前。
霍百山穿着一身红色的唐装, 精神矍铄。他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奉承祝福,但在看到宋斯年之后,便挥退了身边的人, 招呼着宋斯年到他身边。
“斯年,你来了, 你父亲身体还好吧?”
“还是老样子,”宋斯年礼貌回答, “他本想亲自来的, 但这段时间家里小辈闹腾, 他一时间也走不开。”
“不来便不来,这老头我也看厌了。”霍百山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倒是你,咱们叔侄可有多年未见了。”
霍百山拉着宋斯年的手,絮絮叨叨说了些他儿时的事情。宋斯年倒也配合,听他将那点子事翻来覆去地说。
霍百山和宋斯年说话,无非是想要展示霍家和港城宋家关系匪浅,在绘丰话事人面前也能说上两句话。但过犹不及的道理谁都懂,时间久了反而显得刻意,于是他转头看向了阮令仪。
霍百山脸上依旧挂着慈爱的笑容,对着她语气熟稔得像是看见了许久没见的晚辈,“这是令仪吧,几年不见,更出色了。”
就这模样,如果不知道内情,怕是会以为霍家和程家也是什么世交。
周围有人知道霍家和程家的过节,倒也不吝啬,低声给不知情的人科普了一番。大家都抱着看好戏的姿态,想看看阮令仪今天会不会是来砸场子的。
“霍爷爷您还记得我。”
让人失望的是阮令仪笑得得体,言辞也很合宜,“祝霍爷爷您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承你吉言了。”
霍百川点了点头。
霍明羽不知道是很么时候走了进来,看见阮令仪和宋斯年有几分踌躇。霍百川不知道在门口的时候,阮令仪和霍明羽已经有过一次交锋,只晓得两人之间有龃龉,见她这样子还以为她在为从前的事情害怕,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
霍明羽在霍家的孙辈中算是上进的,霍百川有心想要扶持她一把,于是招手叫人过来。
“这是我孙女。”霍百川拉着霍明羽的手,看向宋斯年,“说起来,你们两个也算是有缘,你父亲当初还说想要明羽做儿媳。”
阮令仪一开始并不在意霍百川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了这里,怎么看,都是冲着她来的。
果不其然,两秒钟后,霍百川话锋一转:“不过我没答应,你和明羽一起,不是乱了辈分吗?后来老宋不是给你找了个港城闺秀吗,听说你们去年领证了,怎么没有带着妻子一起来?”
这就是老狐狸说话的艺术。
话里话外没有提阮令仪,却句句都在刺阮令仪。人家是有妻子的,你一个适龄的小姑娘挽着人家的胳膊出现在公共场合,还姿态亲昵,算是个什么事儿?
霍百川话音刚落,阮令仪感觉到看向她的视线越来越多,且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是啊,寻仇的戏好看,这类伦理戏码更好看。何况谁不愿意看见高高挂在枝头,洁白无瑕的花朵零落成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