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那男孩看起来是会叫‘姐姐’的宋太太喜欢的类型。”
“要不要送你回去问一问,顺便加个微信?”
阮令仪觉得他的语气有些怪异,但他这么一刺,她还没来得及分析这怪异从何而来,先想起了自己会到酒吧的原因。
于是她立刻摆脱了刚刚唯唯诺诺的模样,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出了之前在集团八卦群里疯传的照片,怼到宋斯年面前。
“你这么凶干什么。”
“我今天为什么去酒吧买醉?还不是因为伤了心。”
“你让我追你,结果你自己心里藏了别人,这人还长得和我这么像。”
她装模作样地瘪了瘪嘴,一副要哭的模样:“原来我只是个替身而已。”
阮令仪觉得自己在演戏一事上,多少是有些天赋在的。
大概因为她母亲虽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演员,但好歹是个演员。
宋斯年瞥了一眼那照片,并没有说话。
看他这个态度,阮令仪更来劲了,推了把宋斯年的胳膊。
“算了,你还是送我回酒吧里吧。”
“我还没喝醉,忘不了这样的伤心事。”
见小姑娘得理便作了起来,宋斯年揉了揉眉心。
“照片哪里来的?”
“你管我哪里来的?”
两级反转,阮令仪说话都更有底气了:“你只管我说我是不是替身,我和她像不像。”
话音刚落,宋斯年倾身过来。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混着雪松木的香味,给人一种微醺的感觉。
他黑色的瞳孔里正倒映着身边女孩的样子,似乎在仔细辨别她和林宜是不是真的长得像。
阮令仪因为他的突然逼近,向身后的座椅上一靠,屏住了呼吸。
宋斯年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阮令仪被他看得有些恼了,正想问要看这么久吗?她仙女下凡,难道不比那个狗屁林荫好看一千倍,忽然听见耳边醇厚的男声响起:“你不像任何人。”
很简单的六个字,但阮令仪脑海中却突然将它补全了。
“你不像任何人,因为我爱你。”
是聂鲁达的诗。
突然心跳有些失速,乱得像有只小鹿在胸膛里撞。
脸颊上似乎有些热,连耳朵都烫了起来。
宋斯年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端倪,抬手捻了捻她的耳垂,似笑非笑:“宋太太,你猜猜,那天在射箭馆里,周与淮复述的话,我是对谁说的?”
他的语气松快了起来,似乎连心情都变好了。
阮令仪回想了一下射箭馆里周与淮说的话。
啊,难道他口中那连个像样文凭都拿不到的小姑娘,是林宜?
满意了。
见阮令仪不说话了,宋斯年才继续道——
“明天我要回趟伦敦,时间可能有点久。”
“宋太太在东城乖一点。”
“怎样才叫乖?”阮令仪反问。
宋斯年低哼了声:“至少下次勾搭弟弟,别让我发现,嗯?”
宋斯年是次日一早飞的伦敦。
集团事务繁杂,虽然宋斯年之前一直有在远程处理相关事务,但到底还是有所堆积。
连轴转了几日,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他飞了日内瓦。
宋斯年的太外祖父辈在民国时期移民至英国。他的外祖父生得出色,在日内瓦上大学期间与瑞士银行家独女相恋并结婚,后生下了他母亲。
日内瓦这座城市对他母亲的意义非凡,在离婚之后,她便一直居住在此处的庄园之中。
宋斯年到的时候,他的母亲章延之正在花园里喂孔雀。
看见儿子,章延之女士抖了抖披肩:“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令仪在东城。”
宋斯年在章延之对面坐了下来,不消片刻,佣人端上了茶点。
章延之女士养的孔雀一只只都分外傲娇,见院子里多了个人,干脆拖着艳丽的尾巴,在他脚边扫来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