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述调笑道。
圈子里声色犬马的人不少,不过他这个好友倒是婚前婚后一样洁身自好。
“男德?”
宋斯年品了品这个词,忽然笑了一声,“谢嘉述,我太太14岁上大学,在这类小姑娘连个像样文凭都混不到的年纪,已经取得了博士学位,在业界领袖的实验团队里独挑大梁。此外,她精通英语和西语,滑雪也是一把好手。外貌,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
谢嘉述不知道为什么聊着聊着,宋斯年突然吹上了太太。
他刚想说话,那头宋斯年缓缓解答了他的疑惑:“珠玉在前,这种太过普通的货色,根本无需让我动用道德约束自己。”
他的内心,连一丝波澜都不曾有过。
“行了行了,你这个太太吹。”
谢嘉述翻了个白眼,“你太太这么好,怎么也不见你带她出来给我们这些朋友见见?该不是人家不待见你吧?”
谢嘉述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了一阵忙音。
他看了眼手机——他不过开了个玩笑,宋斯年就把电话挂了?他总不能戳中人家痛处了吧?
宋斯年并没有被戳中痛处,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不甚愉快的记忆。
他记得那是他刚刚调任绘丰集团总部的日子,阮令仪来金融城看他。
他带着她回了自己的公寓,看着她喝下他珍藏的香槟,然后……
纷繁的思绪隐藏在厚重的黑夜和杂乱的雨声之中,宋斯年自嘲般地笑了一声,拿起手机,联系钱恒。
明天太太过来入职,你照看着些。
过了一会儿,他补充道:也不用太特殊,别让她不自在。
让总裁特助亲自照看,却又不要显得太特殊?
他老板真是越来越会出难题了呢。
钱恒看到宋斯年的消息,瞬间觉得头疼不已。
而且他们总裁夫人看起来是会不自在的人吗?她不要让人不自在就谢天谢地了。
从阮令仪选择读医起,压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穿着职业装,像个白领一样去企业里上班。
她看了看镜子里显得有些拘谨的自己,只觉得灵魂好像都被困在了里头。
不知道宋斯年整天穿着西装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应该没有吧,他穿西装看起来挺自在挺习惯,也挺好看的。
随手扎了个马尾,阮令仪在衣帽间中选了一个奶昔白的kelly25,很能装,也正好配她今天的衣服。
下楼的时候,阮令仪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子。
大概是看见她了,车子副驾驶处的车门从里打开,钱恒从车上下来,朝她走了过来。
“太太,宋总吩咐我来接您。”
“钱助理,以后别叫我太太了。”
阮令仪也没有推辞,自己上前拉开了车门,“叫我小阮吧。”
钱恒可没有那个胆子叫阮令仪小阮,也没有应,看阮令仪坐进了车子里,自己也上车,吩咐司机往绘丰去。
从江南明月到绘丰总部,统共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
阮令仪是坐着总裁电梯直达的顶楼。
她到的时候,总裁办外的工位已经坐满了人。宋斯年的秘书们不知道是已经被叮嘱过,还是真的忙碌,除了她开门时有个女孩瞥了她一眼,其他人半分动静也没有。
他们所有人都穿着清一色的西装皮鞋,连颜色也只有黑色和灰色。似乎所有人都在将自己的鲜明的个体特征隐藏,记忆力好如阮令仪都没有把握能快速将所有人认清。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束,格纹——看起来还是不够合群。
“我坐哪儿?”
钱恒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指了指宋斯年的办公室。
阮令仪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推开门走了进去。
“既然如此,那发展银行就不考虑了。”
宋斯年正站在窗边打电话,听见动静,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抬了抬下巴。
阮令仪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原本放沙发的位置被重新布置了一番,安了张办公桌。
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一些办公用具和一张工牌。
阮令仪拿起那张工牌看了眼,上面有她刚到英国时在photo me上拍的证件照。她一直不太喜欢这张照片,也不知道宋斯年从哪里弄来的。
宋斯年的电话还在继续着。
阮令仪走过去,将带着她丑照的工牌套到了男人的脖子上。
“别的事情,等晚一些,我让钱恒过去和你商讨细节。”
言罢,宋斯年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