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兰花家比较显眼,门头上挂着白幡和白灯笼,彰显着这家是在奔丧的状态。
江隐还未进去,光是在门口便听到了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江隐的眉头微微拧起,这样的哭声给人一种穿透人心的窒息感。
小祖被江隐握的小手都特别的疼。
他嫩生生,宛如包子般的小脸儿仰了起来。
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小小的委屈感:“娘亲,你太激动了,你弄疼我了。”
江隐这才后知后觉的松开小祖,她下意识低头看了过去,就见小祖白嫩嫩的小手竟变的红彤彤的,江隐心里决定无比愧疚,她揉了揉:“恩,先进去。”
小祖也并非是那种耍无赖,娘亲有点错误便揪着不放的那种人。
他笑眯眯的,跟个白面娃娃似的,光是看着便给人一种喜庆的感觉,沉闷的心情近乎一扫而空,江隐发觉到自己太过压抑了,导致任何事情都喜欢走极端,其实这样子是不对的。
江隐牵着小祖来到兰花家。
浓重的死气给人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
四处都是白,白的骇人,好似整个人融到了一个深渊里,这种悲伤的气息太浓了。
兰花的爹娘几乎要哭的背过气去。
兰花虽说也悲伤,但没说那么厉害,可兰花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也跟着她爹娘一样,哭的背过气去了。
江隐来到她们面前,将浓郁的玄气打在手指上,她抬起手指对着他们打了个响指。
只听啪哒一声,兰花以及兰花的爹娘哭的程度比方才好了许多。
他们抽抽嗒嗒,缩缩着肩膀,他们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江隐:“你,你是谁啊?”
江隐冷冰冰的眸自他们的眼睛上一扫而过,淡淡道:“我同你们的女儿兰花是熟人,得知你们儿子的死讯特意前来看看。”
兰花的爹娘看着倒是挺面善的,但,江隐却觉得他们善良的面相中带着一丝丝的扭曲,就是给人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很拧巴,好像两个东西在一个地方显的那么的不协调。
“你看我儿子?看他干什么?”兰花的娘不解的问。
江隐声音轻轻冷冷的,却透着让人无法揣摩的威严感:“听兰花说,你们的儿子死的莫名其妙的,而且他身体康健,怎会忽然死,难道你们不想知道真正的原因么?”
兰花的爹娘支支吾吾的。
江隐见他们的样子便知道一定是有什么隐瞒的:“你们是他的爹娘,难道想让他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她边说这话边往前踏去,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那双锐利的眸冷冷的逼近他们:“还是说他根本不是不明不白的死去,你们在欺骗?”
欺骗两个字让他们如临大敌,他们赶忙摆手:“不是,不是的,我们怎么能骗人呢,他的确是不明不白的,因为……他的死法让我们太费解了。”
当一个闸口突破之后,这个口子便拦不住了,兰花的娘亲忽然号啕大哭起来,双手拍着自己的大腿:“我就纳闷了啊,我就想不明白了啊,我儿子好好的,为何要自杀啊?”
“他爹娘可都还活着呢啊。”
“他怎么就忍心抛下他爹娘去死呢啊。”
江隐听了这话,眸子眯了眯。
的确,她听到自杀也觉得十分惊讶。
在路上,兰花因为伤痛于她兄长忽然死亡所以这一路上叨叨了许多。
从兰花的描述中听出,她兄长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而且她兄长享受生活,吃喝玩乐,再加上前段时间刚刚得了一个漂亮的女子,还嚷嚷着要娶回家做媳妇呢。
江隐回忆着兰花的话,这样的人的确是不会自尽的,哪怕天下的人都死光了,他宁愿孤单致死,也是不会舍得死的。
所以,这也是江隐疑惑的一个原因。
江隐的眸淡淡的扫了过去:“讲讲你们是如何发现他死的?他死前后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你们觉得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他又是如何死的?”
有些时候,是需要从这些事情中判断点什么的。
兰花的爹娘相互对视一眼,似是决定要说了。
兰花的娘抽嗒了下鼻子,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事情是这样的,那日,我和我儿他爹出去干活去了,留我儿一个人在家,我们离开之前还叮嘱我儿别总天天在家里睡觉,大小伙子的都是要成亲的人了,得经常出去溜达溜达,我儿答应的好好的,说一会儿要去媳妇家吃饭去,我们听着这话也放心的走了。”
“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可我们发现我儿还是没有回来。”
“起初,我们没想那么多,就觉得他去了他媳妇家吃饭了,因为平时他也有蹭晚饭的时候。”
“但是这晚饭时间也过了啊,我儿子还是没有回来,我们这开始担心了,眼睛开始跳了,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不我们老两口坐不住了我们便去他未来老丈人家找他去了。”
“谁知道我亲家他们说我儿子早就走了,都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
“他们听说我儿子一直没有回去家还挺担心的,他们一家三口便跟着我们老两口一起出去找。”
“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我们就这样找到了子时,我们觉得太晚了,大晚上的找人看不见不说,而且还有点阴森森的。”
“所以我们决定明天一大早就走。”
“我们本来没有多想,我们老两口知道我们这个败家儿子贪玩,没准又跑出去玩了呢。”
“我们正打算分道扬镳的时候,忽然看到前面的一颗树上好像挂着一个东西,那个东西看着像是人,我们吓坏了。”
“我们老两口觉得那人熟悉,我们几个结伴朝那棵树走去。”
“走近了之后……”说到这儿,兰花的娘亲身子颤抖了起来,双手捂住了脸颊,泪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走近了之后,我们才发现这吊在树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儿子啊。”
江隐的眸眯了眯,没有着急催促她,让她平静了情绪之后才问:“继续说,你儿子的死法是什么样的?”
虽说江隐知道这是往女子的身上撒盐,但是,这很重要,必须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