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喃喃,许是知道了什么,无比愧疚的开口:“其实,其实我一直没好意思承认,我儿子离开之后,我便在我另外的荷包袋里看到了那些铜板。”
黑伞里男孩的魂魄更加激动了。
江隐再次拍了拍让他安静下来,而后看向妇人:“你做错了事情,应该对你儿子道歉。”
妇人听了这话似是有些无法接受,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道歉?我可是他的母亲。”
“众生平等,不要把你是他的母亲放在第一位,你们要以平等的角度去对待彼此,你冤枉了自己的儿子,从而因为这件事引发了这么大的祸端,难道你想让这个祸端延续下去么?”江隐淡漠的扫了过去:“母亲和子女之间也需要这么要面子么?”
“经过观察,看的出来你儿子的性子比较倔强,现在就看你是想要面子还是想要儿子了。”江隐道。
妇人瞬间慌了:“我,我当然是选择要儿子了。”
妇人看看黑伞,又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江隐。
江隐点点头:“嗯,他在里面。”
妇人抹了把眼泪,来到黑伞前,很是真诚的开口:“儿子,是娘亲的错,娘亲不该怀疑你。”
“娘亲不想失去你,你忍心丢下娘亲一个人离开么?”
黑伞内,男孩的魂魄终于安定了下来。
江隐同他沟通:“可以了?”
小男孩点头。
江隐哗啦将黑伞撑开,小男孩的魂魄出现在她眼前。
他看着妇人,眼眶湿润,迈着鬼步哒哒哒的跑了过去。
众人发出了惊讶声。
“我的老天啊,这地上是什么啊?”
“是啊,怎么那么多脚印啊?”
“这是谁的脚印啊?”
“不知道,这些脚印好像是无缘无故冒出来的。”
“吓死了。”
“该不会是……”
“真的有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要胡说。”
虽说江隐已经用面粉来证明了,但还是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
江隐听着大家的议论声,睫毛低垂,不语。
她把男孩的魂魄吸附在手上,又在体内催动着玄气,将男孩的魂魄打在了他的身体上。
魂魄和身体离开后,再相融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魂魄入住男孩身体之后便见男孩的脸色十分痛苦,痛苦的抽搐了好几下。
江隐立刻悬空画了一道安魂符贴在了男孩的眉心处。
男孩慢慢的安定了下来,不多时,他双眼眨动,慢慢苏醒了过来。
妇人瞧见这一幕又惊又喜,连忙扑了上去。
男孩伸出手拍着妇人的后背,然后从妇人怀里退了出来来到江隐面前,扑通跪在了地上:“多谢大师的救命之恩,若是没有大师,想来我就命丧黄泉了。”
面馆掌柜的,包括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他,他怎么活了呢?”
“是啊,这也太邪门了吧,郎中都说活不成了啊。”
“该不会没死吧,只是演戏?”
妇人听了这话气的直哆嗦,一个白眼翻了过去:“什么演戏,谁在演戏,你拿你家孩子演戏啊。”
妇人对着江隐千恩万谢。
妇人不好意思的道:“我,我家里穷,可以少给你些钱么?”
江隐刚要说不必了。
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画面和声音。
取男孩贴身铜板一枚。
她虽不知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画面,但她内心的遵从感很深。
她淡淡道:“给一枚你儿子身上的铜板。”
妇人一愣,还以为听错了,再看江隐的神色,似乎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她连忙从男孩身上取了一枚铜板递给她。
江隐点点头,收下。
妇人十分不好意思的开口:“这……会不会太少了。”
江隐握着黑伞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淡淡道:“刚刚好。”
江隐觉得脑子比之前清了些,她知道这是好事,但是不清楚具体要做多少这样的事情才能恢复原状。
在她离开之后,妇人带着男孩往家的方向走去,只是妇人把男孩送回家后,又跑出来了,她拐到了一个隐秘的小巷子。
小巷子处站着一个男子,男子披着黑色的斗篷,他一说话便能听出来是北惑的声音:“办好了?”
妇人点点头:“是,是,办好了,差点儿把我儿子的小命搭进去。”
北惑声音低沉暗哑:“我既答应你了便不会让你儿子有性命之忧,而且她也不会坐视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