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是真实存在的。”江隐道:“当年这个将军将自己的亲骨肉杀害之后便把这个孩子烤成了婴童干尸,婴童的灵性本就比寻常之物要大,尤其这婴童的死法更是加重了婴童的怨气和戾气,他的力量十分强大,将军便带着它上战场杀敌,达成自己的愿望。”
“邪童起初是没有思想的,后来……杀戮的人和灵魂愈来愈多,邪童便逐渐便开智了,它无意间得知了自己的死法,他恨极了将军,他蓄势待发,汲取了很多的阴气,让自己的力量变的更强更大,有一日,他反噬了将军,吞并了他。”
“但是这将军是他的爹爹,他对将军的感情很复杂,一面恨,一面又爱,便吞了将军的灵魂,带着将军燃尽的骨灰一路前行。”
“婴灵一直痛恨自己的身世,他也痛恨那些一出生便有健全家庭的孩子们。”
“所以,他在那些孩子还未出生的时候便扼杀了他们的性命。”
君恩寿听的心情复杂。
从将军,到孩童不知是可怜还是可恨。
“已经死了百年了,他身上的邪气非常人所能化解的。”君恩寿黑曜的眸缩紧:“那可有法子治它?”
“这种邪童不能用强硬的去化解,孩子的执念和性子是非常坚毅和执拗的。”
“所以……”江隐心里已有了打算:“要解开他的心结。”
“他的心结是什么?”
江隐看着天边沉下来的乌云:“是家。”
夜,江隐盘膝坐在床榻上。
她想调取出存在脑子里的生死薄,却发现头痛难忍,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她。
“呵,想阻碍本祖?”江隐嗤笑:“本祖有别的法子。”
她画了一张召唤符,阴气大重,不多时,两个牛头马面出现,看到江隐愣了愣:“你是如何把我们招来的?”
寻常人即便是想召唤他们也无法召唤。
可眼前这女子却……
江隐手捧一盏热茶,轻轻的吹着,吹散了袅袅的热气,声音淡然:“再看。”
他们的眼睛能看到过去,前世,今生,未来。
看过之后,大惊之色,跪在地上:“竟是老祖宗。”
“恩。”江隐放下茶盏:“是这样的,本祖要查一个人。”
“请说。”
“一百三十年前将军谷的将军所迎娶的城主的女儿莺莺。”
闻言,牛头马面闻之色变:“老祖宗怎么打听起她了?”
“有些事需要她帮忙。”江隐纤细的手指轻敲着:“她现在在哪儿?经过一百年了,想来已经投胎转世了吧。”
牛头马面的眼睛闪了闪:“还未投胎转世。”
“还未?等了一百年了,怎么还未?”
“她还在十八层地狱受苦遭罪。”
“她做了什么事要在十八层地狱服刑一百年?”江隐不解。
“此女子猖狂至极,犯了人间之七出。”牛头马面道:“她在将军的酒水里蓄意下药谋害将军不说,她和将军在一起的时候偷偷私会了很多人,做了很多苟且的事情,有的事后喝下了凉药,有的怀上之后她吃了红花打了下去。”
“而且她到了阴曹地府之后不但不知悔改,反而痛骂阎罗王,痛骂将军,这种女子我们自然不会给她投胎转世的机会。”
“所以她一直在十八层地狱服刑。”
江隐冷笑:“你们可知她为何这么做?那将军谷的将军害的她家破人亡,夺了她的城,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罢了,更何况,她并没有害死这个将军,反而被这个将军害死了,而且还用极其残忍的方式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这笔帐你们怎么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