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侍郎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皇上的玉牌,眼珠子转着,脑子里划过一个想法,就算是把银子的印号给了她又能怎样?
他吐出了口浑浊的气:“把军饷印号拿来。”
“是。”
江隐一目十行过了一遍军饷印号,迅速将其记在脑子里,合上,淡淡道:“本祖会查,你们不是说军饷被本祖吞了,并且给那些花美男花了么,大兴王朝京城翻来覆去就这般大,既花的出去便有迹可循。”
“查。”
柳侍郎弹了弹袖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寿王妃,我很忙的,我们户部的人也很忙的,所以……没人帮你查。”
江隐冷讽的瞥了他一眼:“让你查?猴年马月。”
“你,你什么意思?”
江隐不愿同这等蠢货重复废话。
她离开户部,来到郊外一个相对隐蔽的宅子。
宅子碧瓦朱檐,宽敞明亮。
她叩门,开门的乃是一个管家:“请问您找谁?”
江隐淡淡的:“南老爷子。”“您是?”
江隐双手一现,掌心上躺着一只竹蜻蜓:“旧时。”
管家眨眨眼,拿着竹蜻蜓进去了,喃喃自语:旧时?老爷子竟还有这等年纪小的旧时?
不多时,管家便出来了:“老爷子让您进去。”
到了花厅,江隐便瞧见一个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眼神清澈,头发花白的老者,他看到江隐,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老祖宗,老祖宗,没想到小南在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到老祖。”
江隐急忙将他扶起:“都已经一百来岁了,少动弹动弹你这老胳膊老腿儿的。”
这老者名南召,乃是大兴王朝第一富商,曾是皇商,也被人称作南大善人。
南召虽占着第一富商的名号,却辅佐帮助京城们的富商,每年只拿些少量的份额,且还把一大半用来做善事。
所以南家经久不衰,性命长寿。
“本祖今日来有事相求。”
南召一听,受宠若惊的急忙摆手:“可不敢可不敢,老祖吩咐小辈乃是小辈的荣幸,小辈犹记得那年小辈十几岁因未考上功名,想自尽,被老祖救下,老祖给小辈编了一只竹蜻蜓,同小辈说,竹蜻蜓虽不会飞,却也有自己的用处,所以小辈才让南家这般辉煌啊。”
江隐摆摆手,也不寒暄了,直接开门见山道:“京城的铺子都是你掌管,想来你说句话会好使,让他们把五日内的军饷走向的账本拿出来,送到户部。”
“是,老祖宗,这件事小辈一定办的明明白白的。”
……
江隐先回户部等着去了。
柳侍郎正在凉亭内悠哉悠哉的坐着喝茶。
他的心腹往江隐的方向看了一眼,极为担忧道:“侍郎大人,这寿王妃不会真的能查到么?看看她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柳侍郎冷笑着摇头:“满京城有上百家商铺,她有多大的本事能把商铺所有的账本弄过来,一家两家的可以配合她,想让上百家配合她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柳侍郎等的不耐烦了,晃着慢悠悠的步子来到江隐面前,面露讥讽:“寿王妃,你还要我给你多长时间?是三天?三个月?还是三年?”
“既然查不到还不如认下你的罪名,我会同皇上给你求求情的。”
江隐换了下交叠的双腿:“柳侍郎这般针对本祖是因为你的两个女儿吧。”
柳侍郎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