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夜中,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紧接着便听到一道道痛哭哀求的声音。
“队正,求求你把我的头还给我啊。”
“我给你找一个头来换我的头。”
紧接着,一股子刺骨的阴气飘了进来,正在倒水的卫平觉得浑身冷冰冰的。
他双手哆嗦,他竟然看到了一个鬼影,一个没有头的鬼影,他的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钢丝逼近了卫平。
卫平直接吓哭了:“老祖宗救命啊!”
“孽障!还敢作祟!”江隐反手伸出一根锁魂鞭,啪得缠住无头鬼影的腰,又在他的肩膀上贴了一张符。
无头鬼影看不到路,只能依靠感觉挣扎着,他的脖子七扭八扭的,看起来十分诡异:“你是谁?为何要害我!”
“这话本祖倒是想问问你,你为何要害人性命,取人头颅。”
无头鬼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因为我要拿他们的头换我的头啊,我得找到我的头啊。”
“你是孙明。”江隐冷声开口:“杀害你的人是张度,你不去找他反而伤害无辜的人,而且还要求他把头还给你,你这鬼倒是欺软怕硬啊。”
许是江隐的话戳中了孙明的痛处。
他激动地胡乱摆动着身子,血淋淋的脖子不断地甩动着,甩出来许多的鲜血,声音带着着急、激动和绝望。
“我,我也想杀了他啊,但是他身上有保命符,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啊。”
“我知道我打不过他,我认命了,我只是想要我的头啊。”
江隐听着一声声凄厉的话,低垂着眸:“本祖可以让张度受到惩罚,也可以把你的头找回来,但是你杀了两条人命,身上已经有了阴债,你是无法轮回的,只能去地狱接受惩罚。”
孙明的执念很深,他慢慢地蹲下来,双手想去抱头,但是却抱到了一团空气,喃喃自语:“我只是想要我的头啊。”
江隐瞥了帝行湛一眼:“小跟班,把张度叫来。”
帝行湛失笑,天下也就只有老祖敢这么使唤他了。
不多时,帝行湛便拎着刚刚躺下的张度进来了。
江隐见他那双眯眯眼里存着不悦,嘲讽地开口:“张刺史杀了人后,这几年竟还能睡得那般香甜么?午夜轮回,忘记了前来找你找头的孙明了么?”
一听这话,张度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听不懂!”
“哦?听不懂么?那便让当事人和你好好地唠唠。”江隐目光略向张度腰间的平安符,一指禅,啪得打掉了。
下一刻,张度便清楚地看到孙明的样子,他吓得跪在地上连连往后退去:“别,别过来,别。”
孙明朝他扑去:“我第一次靠近你时,我希望你告诉我,我的头在哪儿,想让你把我的头还给我,可是你表面答应了,第二天便跑去求了个护身符不让我靠近你。”
“我便入你的梦求你,你却说让我用别人的头来换我的头。”
“你这个骗子!你说话不算话!”
“活着的时候骗我,死的时候还骗我。”
“活着的时候,我们二人都想要做队正这个位置,你却跟我说,你的能力不如我,想把这个位置让给我,在我放松了警惕心之后,那天晚上你竟然在我喝的茶水里下了药让我昏睡了过去,你趁着我昏过去时,活生生用斩肉的刀把我的头割了下来,把我的尸体抛弃到了荒郊野外,而且还模仿了我的字迹,告诉大家,说我不愿当兵了,回乡下种地去了。”
“张度,你好狠毒啊,我要杀了你!”孙明凭着感觉和气息冲了过去。
张度吓得当即认了错:“对不起对不起,孙明,我当时也是官迷心窍了,当时我见大家偏向你做队正,我心里不舒服,我想着你如果死了,队正的位置就是我的了,所以我就做了糊涂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