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厚对任家家主说了句节哀顺变,而后斥责江隐:“为父以为若是寻到了任家嫡子任轩,你的罪孽便会消失,你也不会承担什么责任。”
话锋一转,江承厚冷冷的开口:“但是现下任家嫡子已经去了,你罪不可恕,罪孽深重,欠债还钱,欠命还命,正所谓是天经地义。”
江霜听了这话,眼睛里转动着喜悦的光:“妹妹,瞧瞧你惹的这祸,哎,你放心的去吧,且待你死后,我一定多多给你烧一些纸钱。”
江隐孤冷燥郁的眸堆砌着暴和寒:“欠命还命?呵,谁规定的任轩死了,本祖要追随而去。”
闻言,任家家主横着脸刺向江承厚:“怎么?当初立好的字据,你们现在莫不是要赖账?”
江承厚可不想被其他的世家孤立,他从袖口里拿出来一封信件递给江隐。
“这是当年出事后,为父和任家签订的契约,任轩安全归来,此事便作罢,若是任轩亡了,你便要偿命。”江承厚自然的道:“你还摁了手印。”
江隐接过来扫了眼。
看到原主小小的手指印敛了敛眸。
眸内翻腾着暴风骤雨。
原主懦弱、胆小、不能自主,便被忽悠着摁下了这样的契约手印。
“呵,你们还真是……欺负人呢。”江隐二话不说,肆意利落的撕掉了那张不平等的契约。
任家人气的脸色翻腾:“江兄,这便是你家的家教?”
当着众人被落了面子的江承厚气血翻涌,他伸手照着江隐的脸欲甩去。
江隐怎能让他得手。
手掌反握住江承厚的手腕,死死的捏住,声音冰冷,宛如淬了一层毒:“敢打本祖?本祖看你是活腻了。”
她狠狠的往后一推。
江承厚踉跄了下,若不是身后有江霜扶着想来早就摔倒了,江承厚气的抖着胡须:“你这个逆女!”
任家人来了强势的劲儿:“江隐,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我们便跟你不客气了!”
说罢摆摆手,任家招来的打手迅速围住了江隐。
江隐淡淡的扫了一眼,面上丝毫没有惧怕的情愫。
她漆冷的眸如深海中的冰,忽地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一卷金卷。
金卷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任轩,年十六,余寿——五十年。
江隐睁开眸,眸如琥珀,淡淡吐出的话却惊起了惊涛骇浪:“任轩还未死,你们便急着办丧事,立契约,呵,愚蠢至极!”
此话一出,任莹莹的眸心虚的闪了闪。
任家父母惊愕道:“什么?没死?你是怎么知道的?”
“本祖无所不知。”江隐高深莫测道。
任莹莹大声的吼着:“爹,娘,你们不要相信她的鬼话!她一定是为了逃避死亡所以才骗你们的!”
江霜也在身后帮腔:“妹妹,事关人命,你可不能说谎啊。”
江隐刺骨的眸扫了过去,江霜背后莫名的出了层冷汗,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江隐定然的看着任家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仅凭一言,断定生死,恐到时,假死也变成了真死。”
简单的话却让任家人浑身打了个哆嗦。
任母抓住任父的手:“也许……我们的轩儿真的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