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见她不做声,也没有勉强,只淡淡的叮嘱:“离他远一些吧。”
江隐只应下了,她回了寿王府,吩咐丫鬟将熏香燃上。
丫鬟道了声是。
夜半,江隐似听见小祖做噩梦的嚎叫声了,她倏地睁开眸,几乎是冲到小祖面前,见他入了梦魇,手持针灸自穴位扎下去。
小祖胡乱挥舞的小爪逐渐安定下来。
他慢慢睁开眼睛,乌溜溜的大眼睛里还噙着泪花,小脑袋扎进了江隐的怀里:“娘亲呜呜,好可怕,我做噩梦了,梦到自己被五马分尸了。”
江隐疑惑的拧起眉头。
小祖从胎里便听着她念的《安心咒》出生的,鲜少会有做噩梦的时候,为何今夜会做噩梦?
“莫怕。”江隐不会哄孩子,干巴巴的吐出这两个字。
小祖肉乎乎的小爪怯怯的抓着江隐的衣角:“娘亲,阿丑不在,小祖可以跟娘亲睡嘛?”
江隐对上小祖乌溜溜的眸心里的一处软了软。
“自带被褥,枕头。”江隐道。
小祖高兴的抹了把眼泪,吭哧吭哧抱着被褥跟了上去。
江隐往前走了几步,余光忽然扫到袅袅飘出的淡淡的白雾,她的脚步一顿,让小祖先进房间。
江隐打开香炉,盯着香炉,眸里迸出抹冷到极致的光。
一大早,昨儿个点熏香的丫鬟前来打扫屋子。
一眼看到坐在堂中央的江隐。
江隐素白的衣裳衬的她高深莫测,眸里的邪肆近乎要冲破天际,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桌子。
“见过王妃。”
“昨儿个是你点的熏香?”江隐扫过去。
“是。”
“点的什么香?”江隐风轻云淡的问。
“就是寿王妃您给奴婢的檀香啊。”丫鬟的眼睛闪着。
“噢……”江隐拍了拍手掌,管家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两个悬空香炉放在了地上。
江隐垂眸,抚着指甲:“看来你失去了嗅觉,这两个熏炉里一个是本祖的檀香,一个是你昨儿个夜里擅自点的熏香,你……”
江隐微微俯身,眸如利刃刺透了她:“你尝尝,这两个熏香是一个味儿的么?”
闻言,丫鬟的眼睛倏地瞪大,说话都哆嗦:“王妃,这,这熏香滚烫的,怎么能入口呢?会烫死人的啊。”
江隐燥、厌的眸眯起:“不能入口,为何能入本祖儿子的梦呢?”
“你从他处弄来的熏香说不清楚来源便回到你肚子里吧。”江隐的眸夹裹着狠戾:“管家,喂她!”
丫鬟吓的哗哗流汗:“王妃饶命啊,我说,是,是任莹莹任小姐收买了奴婢,让奴婢给王妃点这个熏香的,说是这个熏香能让王妃做噩梦。”
“任莹莹?”江隐差点儿把这号人给忘了,没想到她一回来便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事。
“呵,很好。”江隐笑,同管家道:“把这丫鬟送到任府去。”
“是。”
当天晌午,管家给江隐递过来一张请帖。
江隐拆开一看,眉梢间染着漆冷的燥:“任莹莹请本祖吃饭,呵……”
管家道:“王妃还是不要去了,这是鸿门宴啊,您和任家有着失子之仇,此次她必又拿这件事说事。”
“不去?缩头乌龟可不是本祖的性子。”江隐将请帖伸向蜡烛内,任由火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