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眼梢染了抹黑雾,看着猖狂至极的赵无憾,嗤的笑了:“你说错了。”
她右手抚着左手的指尖:“这是你加速自己死亡的催化剂。”
赵无憾听到这话后背不由得窜上了一层冷汗,想到什么,勇气又重新回来了:“江隐,你不必说大话,你也看到你儿子现在的情况了。”赵无憾呵了一声:“现在,只有我能帮你解决这件事,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江隐没作声,手指摩挲着杯子的边沿。
赵无憾当她妥协了,脊背挺的更直了:“第一,你要跟老夫道歉,还老夫清白,八抬大轿请老夫回到玄学世家。”
“第二,你要让老夫坐上玄学世家首老的位置。”
“第三,你要事事听从赵家的差遣。”
江隐的手掌罩在整个茶盏上,略一施力,茶盏化成了齑粉:“做梦比较快。”
赵无憾脸一僵:“好,好好,没想到寿王妃的骨头这么硬,既然如此就别怪老夫不留情面了,下次你再来求老夫,可不是这点条件能行得通的。”
赵无憾见她还是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阿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问:“老祖,要不要跟上去?”
“不必。”江隐慵懒的换了个姿势:“赵无憾为人狡猾,你个大活人跟上去反而会打草惊蛇。”
“那该如何是好?”阿丑有些着急,他应该是厌恶小祖的,毕竟小祖是江隐和其他男子生下的孩子,可不知怎么,自从小祖出事以来,他的心便莫名的提着。
江隐翘了翘脚尖:“去,准备三根红烛,两根白烛,一把剪刀,一些白纸。”
“是。”
江隐将五根蜡烛摆成有棱角的一圈:“这是五星追魂煞,赵无憾和那女婴在一起,方才的气息残留在了空中,本祖点燃蜡烛会将邪祟的灵气聚在一起。”
阿丑点点头。
江隐纤细的手指握着剪刀将五张白纸对折,不一会便剪出五个小纸人的形状,她淡淡的:“这是追魂纸扎术。”
她将五个小纸人旋在空中,中间三指并拢渡以灵气在上面,只见小纸人围着蜡烛的火苗转了一圈似是在汲取什么。
不多时,五个小纸张整齐划一的排列在江隐面前。
江隐下命令:“去,把人给本祖带回来。”
五个小纸人点点头,齐刷刷的飞走了,深藏功与名。
阿丑的眼睛随着飘过去。
江隐似是怀念什么:“之前,本祖一人生活寂寞之时经常剪一些小纸人同本祖作伴儿。”
阿丑听着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心酸:“老祖为何不结交朋友?”
“朋友?”江隐垂眸:“牵绊罢了。”
“而本祖最厌恶的便是牵绊。”
阿丑的手攥了攥,趁势询问:“那老祖现在的牵绊也不少……”
话刚说完,江隐带着丝凉意的眸扫了过去。
阿丑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江隐扫了眼五根蜡烛,蜡烛不灭说明纸人无事,她慵懒的起身,捏了捏阿丑的耳朵:“阿丑,本祖的事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
江隐回了房间,贴在小祖额上的符箓慢慢变黑,江隐取下重新换了一张,望着小祖的睡颜,喃喃:这不就是牵绊么。
她闭上眼睛小憩,约莫两个时辰的功夫,纸人倏然回来了,它们还扛着一个女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