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行湛颓在椅子上,长指杵着侧额:“过几日,京城会来一个大人物。”
“恩。”江隐毫无兴趣,再大的人物在她跟前都是小辈。
帝行湛曲起的长腿撂下来,手指敲着面前的桌子,眼尾红红的:“乃是一个名医,名胡兆先,人称胡仙医。”
“恩。”江隐推推蟹黄包:“不饿?”
帝行湛捂着肚子:“饿,手臂麻,要喂。”
江隐一下塞了进去。
帝行湛被噎的后背一挺,两腮鼓成了仓鼠。
他优雅的吞咽下去,试探般的开口:“你说,我让那位名医看本王体内的蛊如何?”
江隐慵懒的掀了掀眼皮,如看白痴般看着他:“上赶着送死?”
帝行湛偏生最喜欢江隐这幅傲傲的样子,他嗤的笑了:“哦?怎么说?”
江隐的眸又冷又狂,吐出的话让人心弦一紧:“这蛊,除了本祖,无人能解。”
帝行湛一愣。
凹陷的眼窝深陷,黑耀的眸宛如深海,伸出尾指试图勾上去:“求老祖庇佑。”
江隐默默的挪开了手,问:“你这儿能不能做剑。”
帝行湛愣住:“恩?”
“本祖要给一个少年做把剑。”江隐莫名想到阿丑什么家伙什儿都没有,穷酸的很。
帝行湛自然知道少年便是阿丑,也是自己,他故意摆出委屈吃醋的模样:“羡慕。”
“老祖,怎的不送我一把剑。”
江隐打量他一圈:“你太娇弱。”
帝行湛:……
“给你也挥不动。”
帝行湛:……
江隐离开后,帝行湛收起了又颓又弱的样子,叫来神手:“弄张票,听闻这百年医家的胡家手里有本医学秘笈,但这秘笈却并非胡家攥写的。”
神手很快领悟了帝行湛话里的意思:“你是怀疑那本秘笈和老祖有关?”
帝行湛自柜几绕出来,漱了口,淡淡道:“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胡仙医前往京城的消息短短几日便传开了。
徐太妃在府内急的团团转,同管家道:“什么?找胡仙医看病的人这么多?”
“无论花多大的代价必定给本妃弄到票。”
路过的江隐扫了眼徐太妃急红的眼睛,淡淡道:“那位胡仙医空有其表,治不好你的病。”
徐太妃听了江隐的话,立刻炸了:“江隐你又在胡说什么?他治不好本妃的病难道你能治好?”
江隐笼着黑气的眸睨着她:“能。”
紧接着补充道:“但本祖不想给你治。”
徐太妃被这话气的不轻:“天天神神叨叨的,就会说大话。”
第二天早上,饿的咕咕叫的小祖抓起勺子舀了口粥喝,很快吐掉了,吐着小舌头:“娘亲,这粥怎么这么难喝啊。”
江隐没尝,光是闻着就有股怪怪的味道:“恩,别吃了。”
小祖抱着扁扁的肚子:“娘亲啊,自从徐太妃要找胡仙医看病,天天折腾府上的人出去打听,排队,闹的府上的人都没心思做饭了。”
江隐撸了把小祖的后脑勺:“出去吃。”
小祖高兴的在原地转圈圈。
他撅着小屁股在衣柜里翻来翻去的,忧愁的叹了口气:“唉,我们男孩子的衣柜里总是缺一件衣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