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是她儿子。
她说自己跟小祖一样,岂不是也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儿子。
阿丑更不高兴了。
江隐最后一点耐心消失殆尽,冷着声线:“阿丑,不要太过分,人贵在……”
阿丑立刻跟上去,乖唧唧的接上话:“有自知之明。”
看着江隐的背影,阿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来日方长。
到了晚膳时候,江隐让小祖准备了三个牛肉烧饼,带着小祖和阿丑往街上走。
走着走着便听到小祖累的哼哧哼哧的声音。
江隐回头一看,额上划过三道黑线。
阿丑看了一眼也愣住了。
小祖穿着橙黄的小袍子,像一只小彩椒似的,小脸儿累的红扑扑的,小手拖着一个草席。
见他们看过来,小祖眨巴着萌萌哒的大眼睛:“娘,阿丑,你们看我干什么呀?这个东西好重啊,我的爪爪拎不动了。”
“你拎这个干什么?”若非亲眼看到小祖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她绝不相信这个蠢登西是她生的。
小祖本想骄傲的挺胸膛,奈何,肉乎乎的小肚子先挺了起来:“娘亲,咱们今夜不是要去坟地嘛,那个地方又冷又硬,我特地带了个草席呀,夜里睡觉还能舒服一些。”
对上江隐一言难尽的表情,小祖又赶紧说:“娘亲娘亲,我带的草席子可大啦,咱们三个人在上头打滚儿都行呢。”
“阿丑。”江隐忍住想把小祖丢出去的冲动:“你来解决。”
路上,小祖絮絮叨叨的:“娘亲,你怎的让阿丑把我精心准备的草席子给丢了呢?”
“嘤嘤,好难过呀。”
精心……江隐在心里衡量了下这两个词。
阿丑往小祖嘴里塞了个绿豆糕,小祖的眼睛唰的亮了,完全忘记自己方才念叨什么了,吧唧着:“嗯,这个真好吃,就是这个味儿。”
江隐给了阿丑一个赞许的眼神。
不一会儿,翁兆的马车徐徐前来。
江隐扫了过去,车夫脸色青白,面无表情,至少死了三日了。
江隐往马车上贴了个引路符,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江隐三人上了马车。
翁兆神色涣散,好似不认识他们似的,疑惑的看过去:“你们是……”
江隐神色淡然:“借马车走一程,多谢。”
“客气了。”翁兆不再说话。
马车走着走着从热闹的街道到了荒郊野外,掀开马车看去,外头已经黑了下来,整个穹庐雾蒙蒙的。
车夫吁了一声,马车停到一边,车夫耷拉着脑袋似睡着了。
翁兆跟看不见江隐他们似的径直朝里面走去。
“娘亲,车夫是个鬼车夫诶。”小祖好奇的跳过去,歪着小脑袋看看,嫌弃的咦了一声:“是被人勒死的,舌头有长寿面那么长呢。”
“小祖,过来。”江隐招招手,现场考试:“周围这些树是什么树?”
小祖肉乎乎的小脸儿严肃下来:“此乃槐树,乃是十大凶树之首,槐树阴气极重,会聚集阴气,还会招来邪祟,提升邪祟的能量和阴气。”
“嗯。”江隐满意的点点头。
阿丑一直盯着翁兆的眸忽然闪了下:“老祖,翁兆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