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塞进口袋,没有丝毫愧疚:“我很忙。”
“你忙?行。”裴越吸气,“那你都结束了怎么还不知道给我回个电话,你知道我有多急……你那天什么意思?”
回归正题了。
池小天望着裴越,声音清冷:“只是舒服一下而已。”他不觉得有什么,“你不也一样吗?”
裴越:“……”
这话真的没办法反驳,想起来他干的亏心事,他有些讪讪的,“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池小天不气。
他也没有反感,事实上,他觉得跟裴越相处挺舒服的,他很少有喜欢的东西、被他允许靠近的人,他偏头看了眼裴越:“没事。”
他不介意。
裴越倒是沉默了下,比起池小天这个问题少年,他显然还是要正常些的。
他知道这事不对,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里很乱,跟了池小天一路,从机场到宿舍,他理亏,他先犯贱的,池小天真要跟他闹掰也是他活该,他做好了分道扬镳的准备,忽略心脏里酸麻的胀痛感:“……我们还是朋友吗?”
只能这样问了。
他们除了大学同学、室友,勉强能称之为朋友。
池小天不知道裴越脑补了这么多,他只是习惯性的不说话而已。
换成另一个人,任何一个人,大概都会认为池小天这幅态度是要绝交了,不是没人靠近过池小天,只是后来他们都走了。
池小天小时候基本是和书本一起过的,他父母忙,没没时间带他教朋友,也没教过他这些。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不太懂社交的规则,他被动还慢热。
可他也会受伤,也会偷偷难过。
到现在他已经忘记了年幼时失落的感觉,只是后遗症还在,他变得更加迟钝和冰冷。
拒绝别人靠近,拒绝和人沟通。
愿意锲而不舍的靠近池小天的人就一个,董安安。
现在又多了一个,是裴越。
池小天倚在门边,等着裴越来开门,他轻轻碰了下身边人僵直的臂弯:“不是朋友。”
他靠着裴越的肩,声音还是很清晰,“是好兄弟。”
裴越说过的,他们是好兄弟。
从地狱到天堂。
裴越声音软了许多,他侧目,看着黑发男生温软的发顶:“你真的要玩死我了。”
他没再去想,不想或者不愿意,对这段关系,他感觉维持现状都困难,“好兄弟?”
池小天埋头:“嗯。”
会对着电话一起爽的兄弟还不够好吗?
他心道,好极了。
裴越暂时不敢想,池小天暂时不想想。话说开就好了。
吵架后要不产生裂痕,要不就更进一步,很显然,裴越他们是后者。
体育课,裴越池小天选的是羽毛球。十月的尾巴天还很热,这节体育课还是下午第一节 ,学生们运动完都出了一身臭汗。
比起裴越和池小天这俩就把大学当个过渡期,有了明确未来规划的人,周晖上大学明显要积极的多,有钱又大方,他混的风生水起:“裴哥,我们要去买水,你喝点什么?”
他们这节课在操场上的,没去体育馆。日头大的橡胶跑道都快化了,树荫少的可怜。
裴越穿着大红色九号的球服,外露的臂膀上肌肉线条流畅,他掀起球衣下摆擦了下汗,腹肌人鱼线上有晶亮的汗珠滚落,肩宽腰窄的年轻男生无所忌惮的释放着荷尔蒙,英俊的耀眼。
本来就热的池小天瞥见了,闷热的胸口好像要炸开,他移开视线,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唇。
有些烦,但又不知道哪里烦,他也出汗了。
裴越大踏步的走过来,微卷的发被他拢到了后面,光洁的额头饱满,眉目英挺:“喝什么?”
池小天没看裴越,他数着掉在地上的叶子:“我想吃冰棍。”
冻的硬一点的,咔哧咔哧的咬起来会很爽。
操场上有女生出来打着遮阳伞的,裴越以前觉得没必要,现在寻思着买一把:“不舒服?”
池小天后退了一步:“你一身臭汗的别靠过来。”
瞎讲究。
裴越还是又闻了下衣服:“那里臭了?”,他笑起来,一口白牙,很嚣张,“这明明是男人的味道……我给你闻闻?”
池小天叫裴越滚。
裴越不滚,他死皮赖脸的凑过去:“喷香,你闻闻。”
池小天躲着裴越:“走开!”
周晖过来了,一脸笑意:“两位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