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筠文数点数,说对应的重量。
“他们是我手下的工人,我赚三毛钱,每人给他们一分钱。”骆筠文说完,几个孩子嘚楞挺直腰板,牛气的不行。
骆谦把盆放到桌子上,边捞面条边说:“你是大孩子了,有自己的事情,爸爸就不麻烦你了。嗐,不就是被人偷掉几筐洋柿子么,这都不算啥。”
李谣立刻意会到骆谦的想法,她接过面条碗,把碗推到几个孩子面前:“我们打算带你们回骆家村,你们在路上看守车上的洋柿子。诶,既然你们有自己的打算,那就……算了。”
“妈,我想了想,我不收小鹅菜了,我帮你们看洋柿子。”骆筠文把秤放回原处。
几个孩子举起手整齐说:“我们也要看守洋柿子。”
“辛苦你们了。”李谣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孩子越大,孩子越有自己的想法,大人听了会忍不住拿鸡毛掸子给他们一个完整的童年,李谣在想用不了多久,她或许也该给她家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
“不辛苦哒。”几个孩子咧嘴说。
骆美珍、骆丽珍收回了揍自家孩子的手。
杜多思酸死了,这事要搁在他身上,他娘早拿鞋底扈他,他爹拿棍子抽他。
妻子揍孩子,孙笃志、李朋远羡慕孩子,骆谦、李谣配合默契忽悠孩子,连襟二人也羡慕孩子,谁让他们早早的没了爹娘。
次日,骆筠文屁股后面跟了一群小尾巴,他们跑了出去。
骆筠文站在院子外边喊阿虎,阿虎端着碗跑出来,骆筠文跟阿虎道歉:“对不起,我要跟爸爸回骆家村看守洋柿子,不能收小鹅菜了。”
“没关系。”阿虎下意识揉隐隐做疼的屁股,昨晚他郑重通知爸妈,他要把小鹅菜卖给骆筠文,他爸扒掉他的裤子,把他按到膝盖上,拿鞋底抽死他了。
骆筠文又去通知其他孩子,其他孩子都下意识揉屁股。
余盛乐眼珠子在一群小屁孩身上转几圈,他吐掉稻草跳下拖拉机,跑到余占贤家屋后面,趴在窗户上:“啾、啾啾——”
“嘎,嘎嘎——”余松博用衣领挡住脸,推开门四处看。
“你!要!上!哪!去!”姜薇说。
余松博捂住妻子的嘴巴,把人拽进屋里,关上门,把人请到椅子上,又是揉肩,又是捶背:“薇薇,你爸爸帮忙联系的鸭四宝、兔子不够卖,我四处看看,再找一个供货商。”
姜薇抬起手,翘着兰花指卷袖子。
素白手腕上的手表没了。
余松博嘴角抽搐:“这么好看的手腕不戴一点金,真是埋汰了。”
姜薇抖了一下兰花指。
余松博双手颤抖:“这么好看的手指不戴一点金,太可惜了。”
姜薇笑着站起来,给余松博打掩护,把余松博护送到院门口。
余松博两腿颤颤站在大路上,余盛乐从旁边跳出来,搂着余松博的肩膀,余松博推开他的胳膊。
“咋了,兄弟?”余盛乐问。
“没什么。”余松博挤出僵硬的笑容,即使是好兄弟,也休想窥探他被姜薇拿捏的死死的。
“骆总今天回乡下摘洋柿子,你想不想到骆家村瞅瞅?”余盛乐的胳膊又重新搭在余松博的肩膀上。
余松博抖没有抖开:“你不卖衣服了?”
“衣服卖完了,早前订的布料还没有到,我姐夫帮忙周旋呢。”余盛乐说。
“你也不着急?”余松博鄙视他。
“嘿,咱有后路。”余盛乐神秘笑,“所有女同志着魔的后路。”
这时,余和平开拖拉机上了大路,骆谦开蹦蹦车紧随其后。
“骆总,等我们一下。”余松博、余盛乐见状扯着嗓子喊,边跑边招手。
骆谦熄了火,两人跑过来,余松博边扒护栏上车边说:“骆总,坐一趟顺风车到你老家考察,看看能不能收到鸭四宝和兔子。”
“我帮他拿主意。”余盛乐上了车。
他俩特别自来熟,把小的孩子抱起来,他俩坐到孩子坐的地方,把孩子搂到怀里。
骆谦扭头看他俩,他俩昂头咧嘴。
李谣站在店门口摆手,骆谦点头,打起火,开蹦蹦车离开。
蹦蹦车打火、开过程的声音跟拖拉机一模一样。
“酷。”两人吹口哨。
风灌进他俩的嗓子里,他俩咳几次,终于闭上了嘴巴。
几个戴帽子,围巾圈住嘴巴和鼻子的孩子收回看两个大傻子的视线。
到了骆家村,两人感慨这个村子真穷,到了大南头,两人连呼卧槽,一大片露天菜地,几十个塑料大棚,也太壮观了吧。
“那个是村支书,这个是村长,你们想收鸭四宝和兔子,我建议你们找他俩问情况。”这也是骆谦为什么没有把两人丢到村里的原因。
“哦,哦哦。”两人跳下来,几个孩子张开手臂,两人下意识把几个孩子抱下来。
“文子,修子,莹子!!!”骆惊墨惊喜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