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兄妹仨大喊。
骆谦从人群中走过来,兄妹仨蹦跳迎接他们爸爸,虎扑抱住他们爸爸大腿。
骆谦拖着三个孩子走到李谣身边,见李谣端了一盘油炸花生,他捏两粒花生抛进嘴里,又捏三粒花生分给兄妹仨:“你去哪里窜门子,居然得了一盘花生。”他捏一粒花生给李谣,“你试试,炸的怪酥怪香的。”
李谣一口咬进嘴里,大声咀嚼,看着陆二兰说:“大婶子不小心踢到婴儿车,送一盘花生赔罪。”
骆谦顺着李谣的视线,才发现他大婶子。
陆二兰气的鼻孔喷火:是我送的吗?!!!是你抢的,你还推了我一把。
骆谦捏一粒花生,抛到天上,仰头,花生落到嘴里,他咔吧嚼:“大婶子,您看,您也太客气了。”
陆二兰被两人气的眼眶通红,咬紧后槽牙离开,在心里咒骂最好噎死你们。
骆谦把视线从陆二兰身上收回来,又给兄妹仨分了三粒花生,说:“咱们这一大家子,只有大伯和小叔能够理直气壮亲自干‘不小心’踢婴儿车的缺德事,大婶子还要脸面,只会暗戳戳给人下套子,让别人替她干。今儿,她怎么亲自干缺德事?”
“你好大伯最近和一群外村木匠称兄道弟,天天请人家到家里抽烟喝酒,花出去一大笔钱,你大婶子心里不快活,拿咱家孩子出气。”李谣气恼说。
骆谦啧一声:“我大伯那脑子,只能糊弄我哥我嫂子,但凡换个人,他都是被别人糊弄的命。”
李谣眨眼:“你大伯叫你中午到他家吃饭,陪外村木匠,你哥、我爹也在。”
骆谦。
他大伯,他哥,李正三拨人,对自家人耍心眼子,那绝对是翘楚中的翘楚,这三拨人对外人耍心眼子,被外人耍的团团转,到死都反应不过来,还在那里沾沾自喜呢。
骆谦抹一把脸,揽李谣肩膀,另一只手推婴儿车:“去不去镇上喝牛肉汤?”
李谣用力点头。
“你们去不去?”骆谦低头看挂在他腿上的小屁孩。
骆韵莹抱着她爸爸的腿,身体往后倒,眼睛眯成一条线,露出雪白的小米牙,喊:“去。”
骆筠文、骆筠修重重咬字:“去。”
“那都去。”骆谦乐道。
兄妹仨在前面跑,骆谦、李谣推婴儿车走在后面。
到了家门口,兄妹仨停下来,突然,兄妹仨掉头往回跑,抱住骆谦和李谣。
“二四。”骆清海过来搬骆谦招待周小凤娘家用的桌子,外村木匠顾寿、李大庆跟他过来长长见识,他带两人过来,骆谦家的院门被一把大锁锁上,他、顾寿、李大庆趴在门缝上往里瞅,他忽地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起身一看是骆谦。
骆清海清了一下嗓子:“跟你介绍一下,我兄弟,顾寿、李大庆,他们也是木匠,算你长辈。”
顾寿、李大庆站起来,眼珠子乱转打量骆谦,当两人的视线落在李谣身上,两人的眼珠子发直。
骆谦不动声色站到李谣前面,手伸后够李谣的手,把李谣的手裹到掌心:“大伯,你人缘真好。”
骆清海神气的不得了:“那啥,你家大桌子借我用一下,招待我兄弟们。”
“我大伯问我借,我肯定借。”骆谦斩钉截铁说。
骆清海:“……”
是错觉吗?
这狗孙子今儿意外的好说话。
顾寿干咳。
骆清海登时想起了正事:“二四,你中午到我家吃饭,跟我兄弟喝两杯,联络一下感情,你以后的路能走的更宽。”
“就请我吗?不请谣妹和我家孩子呀?”骆谦不满说。
骆清海刚要说不,李大庆抢在骆清海前面开口:“请,都请。”
骆谦开心的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孩子拉了一身屎,我们把孩子收拾干净,就过去。”骆谦猛地拍大腿,“大伯,你多杀两只鸡,我家孩子喜欢吃鸡大腿,得一人一个。”骆谦见骆清海牛眼睁的跟铜铃一般大,他也知道自己蹬鼻子上脸了,他嘿嘿笑,摸鼻子,“你们尽管准备饭菜,桌椅不让你们插手,我们俩口子来回搬几趟,就把桌椅全搬过去。”
骆清海捂着心肝,嘴唇哆嗦。
不是错觉。
这狗孙子今儿好说话,因为狗孙子惦记着他家的鸡呢。
吃,吃不死你这个狗杂碎。
骆清海在心里可劲的骂骆谦,脸上却挤出笑容:“杀。”
“顾寿、大庆我们回去。”骆清海气息不稳说。
顾寿、李大庆同时说:“我们顺便把桌椅搬回去,就不麻烦小两口子。”
“不搬。”骆清海咬牙说。
两口子惦记他家鸡呢,肯定屁颠屁颠搬桌椅。既然这样,他干嘛累的跟狗一样,搬那么大的桌子回他家。
骆清海脸色阴沉离开。顾寿、李大庆交换一下眼神,视线很快错开,余光瞥见骆谦占小便宜的丑陋嘴脸,两人百分百确定骆谦自带桌椅到骆清海家蹭酒肉,两人笑着离开,和李谣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人扭头看李谣,浑浊的眼睛闪了闪。
三人走远。
骆谦吹欢快的口哨开门,又锁门:“咻咻——”
他身上绑两个奶娃子,骑洋车载老婆孩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