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俩的媳妇跟他们一起看守菜地,回柳家村……遥遥无期。
但凡他俩的爹娘兄弟心不黑,不向着媳妇,他俩就偷摸回去了。
可惜啊,他俩的爹娘兄弟心肝是黑的。
骆言峰家加了人看菜地。
骆清亮、骆清喜能当上村支书、村长,人肯定不傻。
两人察觉到大伙儿围绕菜地拉呱,起了警惕心,也同样加了人看菜地。
夜里,真有村民到菜地偷菜,骆言峰和他爹抓住了两个村民,两人把人捆起来,丢在地头。天亮了,两人把小毛贼扭送到大队部,叫骆清喜、骆清亮给他们主持公道。
骆谦在院子里干活,李谣打扫院子,大路上围了一群人谈论昨晚发生的事,他们的谈话清晰传到骆谦、李谣耳朵里,骆谦、李谣互看一眼。
“嫂子在吗?你家订的牛奶。”
“在。”李谣进屋拿空奶瓶递给送奶员。
送奶员递给李谣三瓶鲜牛奶:“马主任叫我给你传个话,吃惊吗?”
李谣:“?”
送奶员:“???”
他困惑离开。
“金子的金。”
耳畔突然响起这句话,李谣抬头,就看到骆谦不知道啥时候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看她。
李谣:“吃金?”
“我估计小马的叔叔一个人吃不下金子,就算加上小马,也不行,想拉上我。”骆谦解释说。
李谣拍脑袋,她懂了。
“我们年前要在镇上买房子,就不吃金了。”骆谦说。
“镇上木匠排外,你到镇上开家具店,他们耍坏心眼,我们不好防。”镇上也有宗族,在镇上,木匠们亲友众多,他们对骆谦做了什么,宗族肯定护短,包庇木匠们,骆谦的叔伯、兄长又这样,骆谦没有后盾,木匠欺负骆谦压根不需要顾虑什么,情况对骆谦不利,所以李谣已经打消了去镇上的念头,她也劝骆谦打消这个念头。
骆谦心里认同李谣的顾虑。
“你去吃金吧。”李谣异想天开说,“说不定明年金价上涨,我们卖掉金子,能赚一笔,加上你打家具赚的钱和卖菜赚的钱,咱们能在县里买房。”
“咱就在县里买房。”骆谦乐道。
骆谦拿了存折,推洋车出门。
李谣把窗帘泡进水里,进屋喊兄妹仨起床。
兄妹仨穿了他们妈妈给他们做的新衣服,新衣服上还绣了篮球,饭都不愿意吃,要出门找小伙伴炫耀。李谣蹲下来拍骆谦给兄妹仨打的上下铺:“你们爸爸说在这里雕刻萝卜,在这里雕刻篮球,在这里雕刻文子、修子、莹子。”
李谣偷偷瞥门口,兄妹仨停下来回头,李谣立刻收回视线,语气低沉:“诶,妈妈好怕婶婶来咱们家,看上了上下铺,掏钱买。妈妈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婶婶把文子、修子、莹子的上下铺拉回家咋办?”
“不要,莹子的。”骆韵莹哒哒哒冲过来,虎扑到床板上。
骆筠文、骆筠修没那么好骗,小哥俩狐疑走过来,绕上下铺转几圈。
爸爸打了好多上下铺,都雕刻篮球、读书的小孩。
在小哥俩认知里,只要爸爸雕刻这些,上下铺绝对卖给别人的。
围栏上出现了一跺跺绿叶儿,还有云。
小哥俩眼睛一亮,咧嘴上前两步,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摸绿叶儿、白云。
骆韵莹悄咪咪走过来,伸头,看见了熟悉的叶子,拍手嘎嘎嘎傻乐。
李谣钻进锅屋做饭,做好了饭,喊兄妹仨吃饭。
兄妹仨吃好了饭,丢下碗筷,猴到上下铺上探索奇妙的世界。
李谣刷好了锅碗,就开始洗窗帘。
骆谦回来,直接回屋,李谣甩干手上的水渍,跟了进去。
骆谦把金条、金首饰塞到李谣怀里,从口袋里掏出四个轮子,眼睛看窗外,抬高声音说:“我到废品站淘到四个车轮,打算做婴儿车。”
李谣也注意到了,骆谦大哥家的三个孩子站在大门口伸头张望。她说:“衣服一大堆,天天要叠,烦死了。你出去干活,我要叠衣服了。”
骆谦出门,把四个轮子放到脚边,找木料做婴儿车。
“小叔,你有没有给小凤好处?”骆一成大胆走进来,质问二四。二四家的钱都是他家的,凭啥拿他家的钱给小凤。
骆二功眼馋四个轮子,冲上来拿四个轮子,他还没碰到轮子,就被他家的仇人拿木棍敲一下,骆二功哇哇大哭,抱着手跑出去找他妈。
骆一成眼睛惊恐,掉头就跑。
骆三喜看着两个哥哥跑了,她火速拿一根木棍跑。哼,骆二四霸占她家东西,她能抢回来一个是一个。
骆谦皱眉。
“爸爸?”兄妹仨哒哒哒扑到他们爸爸怀里。
骆谦皱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爸爸给你们小妹、小弟做一个车,你们推你们的小妹、小妹窜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