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愣了下,想起了大学的时候,那时她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好。”
阮云乔:“得,你现在是大方了,以前可是抠门得很,还跟我讨价还价。”
“以后不跟讨价还价了。”李砚把勺子递给她,“你想吃多少顿就吃多少顿。”
阮云乔听着这话,唇边的笑容浮了上来,而后又因疼痛被拉了回去:“嘶……呼……”
“怎么了?疼了?”
“没事……”阮云乔拿起勺子,心满意足开始喝粥。
——
阮云乔的脸肿了两天,第三天依然没有消下去的趋势,而且第三天晚上,还发了烧。
好在那天晚上李砚从公司出来后去了趟她家,发现她不对劲,直接带着她下楼,准备去医院。
上车的时候,阮云乔还强行打起精神:“打电话给兔子吧。”
“来不及,你现在直接跟我去医院比较好。”李砚把口罩和帽子递给她,“戴好。”
阮云乔软绵绵的,也没力气说什么了,乖乖戴上了。
李砚开车直接去了医院的急诊,医生检查过后给阮云乔安排了挂水,于是两人又转去了输液区。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输液区只零星两、三个人在,阮云乔遮掩得严实,也没人发现,打上针后就靠在椅子上小憩。
李砚坐在她边上,看她靠得不舒服,叫她靠自己肩膀上。
阮云乔:“这么多人呢……”
“你哪里看到人多了?靠着,舒服点。”李砚扶了下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阮云乔轻哼了声:“硬邦邦,不舒服。”
李砚把椅子转向了她,说:“不然靠怀里来?”
阮云乔睨了他一眼:“占我便宜?坐好坐好,我还是靠肩上。”
“不是嫌硬吗。”
“不硬不硬……你一点都不硬。”
李砚把自己脱下来的外套盖在她身上:“好好睡一觉,别乱说话。”
“我乱说什么了……”
“你说呢。”
阮云乔抬眸瞥了他一眼,突然意识到什么,骂道:“我虚弱着呢,不要开黄腔!”
李砚笑了下:“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李砚温声,哄着道:“好,我有问题,你乖乖睡,别闹了。”
阮云乔冷哼了声,闭眼,不吭声了。
但后来阮云乔并没有睡着,因为不舒服,整个身体都在叫嚣。
她靠了很久之后,坐起来活动了下筋骨,而后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李砚坐得板直,闭着眼睛小憩。他今天应该很忙,也很累,他的眼睛下有很淡的青影,今天如果不是发现她发烧了,他来了趟她家里看了眼她之后,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可现在,却是陪着她在这里坐了这么久。
阮云乔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心脏有些发胀,不是难受,而是一种参杂着愉悦和喜欢的满足感。
她突然觉得,看着这样的李砚,有点舍不得折腾他了。
“怎么醒了?”李砚大概是感觉到肩上失了重量,从小憩中清醒。他的声音喑哑,拖着一点浓郁的尾音,往上扬,像小勾子一样在她心上挠了下,叫她心口发痒。
李砚说:“点滴还没打完,你可以再休息一会。”
阮云乔小声道:“你都睡着了,怎么知道我点滴打没打完。”
“定着闹钟了,我就闭眼十分钟。”
“你最近是不是很累啊?”
李砚:“还好,只是进公司还不久,事比较不熟。”
“既然那么忙,不用每天来我家。”
“我不来,你会跟我汇报你的情况吗。”
阮云乔轻撇了下嘴:“我干嘛跟你汇报……”
“你拔了智齿,我不放心。”
阮云乔又有点想笑了,她摸了摸脸颊控制住,想说点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说,只低低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