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乔还能走路,所以把屠倾安置好后,才准备自己去休息。
但刚关上门,人就晕了一瞬,好在往后倒的瞬间有人托住了她的手臂。
阮云乔转头,只见李砚眉头轻蹙,低眸看着她。
她有时候讨厌死他这个人了,可有时候看到他,却觉得放松。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怎么了。”李砚问。
阮云乔:“没怎么……哦对了,刚跟我妈打了个电话……你放心啊,她现在和潘叔好好的呢,出差也是一块去……反正,绝对没跟你爸暧昧不清……”
她明显醉了。
李砚:“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你都两个月不在家了。你,你多回去看看,也要管好你爹!”
李砚任她说:“我刚才告诉过你,不要喝那么多。”
阮云乔:“现在能不能不提这个,再说,我又没有喝很多。”
李砚并不相信,他把她半托着,问:“房间在哪里。”
阮云乔:“房间么……902。”
李砚没多话,驾着她过去。
路上,正好遇上送完最后一个同学的高畅,高畅看到李砚扶着阮云乔,愣了下才道:“云乔喝多了吧?”
李砚点头:“我送她去房间。”
高畅嗯了声:“那我……”
李砚:“你先去休息吧。”
“欸,好。”
两人方向是相反的,高畅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
他怪异了一瞬,因为李砚甚少跟女生有交集。但下一秒,又觉得应当。李砚这人冷是冷,但该有的礼貌和风度还是有的。
送醉酒的女孩子安全到房间,这也是应该的吧。
902靠近末端了,李砚拖拽了一路,总算把阮云乔带到了房间。
门一关上,阮云乔就没了顾忌,人跟没骨头似得,全倒到他怀里。
李砚拍下她的后脑勺:“去床上。”
“不去,难受。”
李砚也由着她,单手按在了她腰后,防止她突然往后摔。
“你干嘛送我来房间!”片刻后,阮云乔没好气的声音突然从他胸口传来。
“不是你刚才靠我身上来的?”
阮云乔一听,猛抬头:“那是你突然堵在屠倾房间门口,我是站不稳。”
李砚下巴险些被她撞到,偏过头道:“……好好说话!”
“我在好好说话,你就说你干嘛送我过来,外面同学那么多呢……不是说好在同学面前保持距离吗,你不怕别人看出来啊。”
“你放心,没人有空看。”
“怎么没人!刚才社长就在呢,梁卓裕他们,可能都还在呢!”
“梁卓裕?你怕他看到?”
阮云乔胡乱点了下头:“对啊,看到怎么办。”
“……”
李砚没出声,阮云乔仰头看着他,视线所及之处,是他精致的下颌线和泛着冷意的眼眸。
他这副样子,是生气的征兆。
阮云乔眯了眯眼睛,朦胧之中突然想起了高一的时候。
那会是她母亲和潘叔结婚的第三年,他们一家搬到了新居住所,她上学也跟着转到了附近的一所高中。
也就是那年,她和李砚成为了同班同学,也成为了邻居。
李砚家跟潘叔有生意往来,所以潘叔那会还拜托李砚在学校多照顾她一下。
但这个人,天之骄子,性子颇冷,除了上下课会碍于家里等她一下外,在学校里几乎就没有跟她讲过话。
她那会性子也叛逆,他越这样,她就越爱去逗他、气他。那段日子,李砚经常被她惹恼。
那时他恼怒的样子也像现在这样,一双眸子冷冰冰的,盯着她看,像要把她原地扎死。
后来就是高考结束那年了,她发现她母亲和他父亲有些暧昧的聊天记录后,很慌张,也很羞耻。
一方面,她气恼于母亲的出格。另一方面,又贪恋于潘叔对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