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回去自有一番哭闹,龚慎没什么其他的办法,只好抱着老婆卖力造人。
当夜龚衡就说要回国子监,被蓝鹤劝了下来。
“晚上能进去吗?要是不能进去岂不是白跑一趟,明儿回去也是一回事嘛,今夜就好好在家休息一晚。父子俩哪有隔夜仇呢,爹爹他……他可能是听说我俩不那么亲近,担心你身边没个枕边人照顾,又狠不下心拿我问责,其实都是为了我们晚辈。
开枝散叶的话,他也就是这么一说,你看大哥那儿两年无所出,爹爹也没催过他们不是?你别生气了,爹爹一个人带大你们兄妹叁人不容易,总难免会多操心些。”
青黛在旁听了对蓝鹤简直刮目相看,龚阁老黑心肠和自己儿媳扒灰,拿抱孙子做借口逼着儿子纳妾,到她嘴里竟成了担心儿子没人疼的绝世好爹爹。
龚衡不知内情,轻易就被蓝鹤说服,“我知道,只是连累了你我过意不去。总之你放心,我绝不会纳妾的。”
“……”
蓝鹤也不好说“没关系你纳妾吧”,讪笑了一下客气两句便让下人服侍龚二少回房了。
她一边洗澡,一边回忆了一下今天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趴在浴桶边上问青黛:“青黛,你有没有觉得龚衡很奇怪,不与我圆房,也不肯纳妾,你说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意中人,昨夜去私会的?”
青黛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这是贼喊捉贼吗?就算他在外面养了外室,要是你和你公爹的事被他知道,也不会因为自己对不起你就对你网开一面,男人女人是不一样的。”
“嗯,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他有些古怪。为什么我身边的男人个个都‘不好女色’?表舅如此,龚衡如此,爹爹如此,皇上也差不多。我看人家都是叁妻四妾,小老婆越多越好,曹太师府上有十几房姨太太,还不算通房丫鬟,他儿子们也至少都有五六个。”
青黛想了想说:“人与人本就不同,龚阁老听说是因为放不下原夫人,皇上忙于朝政,王爷满脑子都是找先皇遗诏,心思不在女色上吧。至于二少爷是为什么,我就猜不出了。”
蓝鹤也放弃思考,总结了一句:“或许他们都好分桃断袖,除了老头子。”
她刚洗完澡,青黛就收到孟错传来的口信,让蓝鹤去摘星阁。蓝鹤心虚地笑笑,在青黛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溜了出去。
龚肃羽已经在楼上等她了,蓝鹤一进去,就扑进公爹怀里,黏黏腻腻地对他撒娇,昨晚的口角早已丢到了九霄云外。
龚阁老最喜欢儿媳妇这样纯真烂漫的好脾气,先抱着她吻了一会儿,随后再一次过河拆桥,放开蓝鹤走到桃木椅子前振了振衣袖,一本正经地坐下来,新仇旧恨一起算。
“你明知道我为什么要给衡儿纳妾,今日为何要帮着他说话拆我台脚?”
蓝鹤不理他装模作样,走过去往他腿上一坐,搂着他脖子娇嗔:“谁让爹爹提什么香火,把我钉在杠头上,我不跪下怎么办,厚着脸皮装傻吗?”
龚肃羽摇摇头,皱眉道:“他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也没有做好龚家子孙该做的事,堂堂七尺男儿,让无辜的妻子替自己担责算什么。
他若是不满意你,那我就替他物色他看得上的,总不见得打一辈子光棍。更何况你也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夫妻之情,他今天睁着眼睛说瞎话,利用妻子欺瞒父亲,简直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