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闻听即,放下手中那翠珠,皱着眉头,一副难解之色:“本王没有料到,那贤王竟然当堂推举许如实任临川太守。看来,朝中多半大臣,还是站定了贤王一党。”
“王爷,树大招风,古往今来,此为真理啊。”
那赵一一语,又让赵怀闻的脸色微微好转,他回头看了一眼赵一,见他还有话要说的模样,便问道:“你可是还有其他收获?”
那赵一淡淡而谈:“小的还查到,何林之在临川城内有多处宅院,地契,田契。太守的俸禄说多也不多,少也不少,不过他有如此丰厚的家产,实在让人奇怪。就在一月前,贤王的心腹和江南一带的盐商,都来了临川城,见过了何林之。还有一个人,王爷颇为熟悉,盐运使,王田。”
赵怀闻一听王田这个名字,倒勾起了不少回忆,此人表里不一,年纪尚轻心思却颇为深沉。
“那王田,怕不是早就入了贤王的麾营?你可有证据?”
赵一眼色一低,露出遗憾之色:“证据,半月前统统已经被贤王的人所销毁。”赵一说着,生怕怀王治他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听到此,赵怀闻忽而想到了什么,细数着日子,叁日已过,不知那被他用下剑毒之人,此时如何?他微微皱起眉头,又忽而变得平和起来,不似之前那般狠决。
“贤王府内,有什么动静没有?”
赵怀闻问道,心里竟有一丝期待知道她的消息。
那赵一又沉下眉眼,道:“叁日以来,贤王府尚未发觉有异动。”
赵怀闻心里一空,把赵一遣出书房,自己静静看着卷宗。
两日后的夜晚,正是贤王府宴请宾客的日子,纵然街市里灯火早已灭,可贤王府内,却还是一片热闹景象,堂内的灯火照得王府像是白昼一般……
单是这榭林苑寂静的可怕……
颜若的伤口越发严重,还散着一股浓重的腐臭之味,熏的她头疼,忍不住从胸腔里咳出一痰血来……
贤王府的人视她如蝼蚁,只有阿惜一人照顾着她,只是今夜,阿惜也被叫出了前厅伺候……
前厅里热闹非凡,几乎朝中大臣叫得上名号的都卖了贤王一个面子。阿惜上去倒酒时,斜斜一瞥,便望见一个长相颇为俊秀的男子,看其衣裳规制,她一眼便知是那皇室中人,直直看了过去,此人眉眼之中威武却不乏温柔,同贤王的面相大不相同。
正当她疑惑好奇,此人为谁,那堂中坐着的贤王便朝他举杯,阿惜乖乖退到堂后,静听差遣。
“听闻五弟府中出了些事,王妃一事,本王,深感遗憾啊!”
贤王假意与赵怀闻谈及此事,实则是想试试他的口风,只不过他没来料到,那赵怀闻听及此,脸上却甚是轻松,他也朝贤王的方向举杯,将杯中之酒饮尽。
“怀闻多谢二哥关心,此事实乃我王府私事,劳烦二哥挂心,实在不敢当。”赵怀闻说得一脸客气,还微微一笑,饮酒过后,那笑便消失不见,一脸的阴沉不可挡。
他心里想着,不知赵一赵二可有寻得那女子,不知不觉之间,酒又饮下一杯。
赵一赵二进了王府后,便直接趁着人多打晕了两个小厮,拖到后山,换了一身贤王府的家丁衣裳,两个人便开始在这偌大的王府里寻着颜若。
绕过热闹的前厅,两兄弟进了一条小路,小路的尽头便是颜若的榭林苑。
这里寂静的倒不像是贤王府了,只有的微弱的烛光闪动着,赵一轻手戳破了那窗户纸,透过那小洞,隐约见灰暗的烛光里病榻上的颜若……
定睛一瞧,没错,是她……
只见那地上一滩脓血,抬眼上看,颜若青黑的眼圈一瞧便是毒入肺腑的迹象,惨白的脸色同青紫的眼圈,她模样倒有些可怖……
赵一心头为之一惊,回身吩咐赵二去前厅王爷那里回话,自己则留在这里继续瞧着她……
那赵二听到哥哥吩咐,不敢不从,偷偷溜到假山后换回了自己的衣裳,进了堂内。
默默从侧堂走到怀王边,凑近赵怀闻的耳朵,低语着。
两个人如此这般,在这一众听乐饮酒的众臣之中,显得格格不入,也被贤王看在眼里。
“本王见五弟脸色欠佳,可是府中又有何事?”贤王先发制人,直接问道。
“原是本王见此情景想起了我那已故去的王妃,心中不免有些感伤……”怀闻假意说辞,
那贤王一听,便知此话有假,不过碍于面子也迎合着他,朝他又是一笑,不知他又有何把戏。
“二哥,怀闻想起府内还有些事务,这宴席恐不能继续了,多谢二哥款待。”说完,赵怀闻便利落起身,抖了抖两下衣袖,拜别了堂中坐着的贤王,便离席而去。赵一也不知何时跑了回来,两人便紧跟在他身后,护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