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记住了。”
在正午时刻,墨银追站在空旷的演武场上,在他脚下,是刻画着密密麻麻的法阵。
墨银追将半截须臾拿出,随后念动口诀,开始结印。
他手指生得好看,修长白皙,结印的速度快到成虚影,随后须臾也漂浮了起来。
百闻先生叮嘱道:“墨小友,你若是回到过去,切莫改变原有的事情。”
墨银追点头,目光看向林霁尘,“师尊,弟子去了。”
“去吧。”
林霁尘手掌拽紧,他算是现在知道了,墨银追便是当初那个和他成婚之后消失的混蛋。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钢铁直男,没想到弯得那么早。
法阵转动,须臾猛地发出一道刺目的亮光,随后林霁尘眼睁睁地看着墨银追消失在了眼前。
墨银追感受到了时空的静止,他看向四周,他依旧站在原处。
只是,他身边的人全部都换了。
师尊和掌门们消失不见,在他眼前的是几百年前,在演武场练剑的弟子们。
“你是何人,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处。”一个娃娃脸的少年注意到了他凭空出现,于是跳了过来。
墨银追恭敬问道:“在下是来寻人,请问林霁尘在哪里?”
娃娃脸认识林霁尘,他看了一眼墨银追:“林霁尘?我三师弟?你找他做什么?”
“在下有急事寻他。”墨银追道。
娃娃脸瞧着他恭敬,长得也不像是坏人,于是说道:“你现在可见不着他,他下山去了。”
“晚辈斗胆,前辈可否告知晚辈,他的去向。”
“你叫我前辈?”娃娃脸指着自己,眼中放出光芒,眼前的人少说也在金丹之上,竟然叫他前辈。
“丹青辰,你还练不练?”一旁有人唤娃娃脸。
“当然要练,等我一下。”丹青辰转过头,他对墨银追十分有好感,“我三师弟下山去了江陵,你不知道吗?”
“多谢掌门。”墨银追离开时,改了一句称呼。
娃娃脸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脸懵逼,为什么要叫他掌门啊?
…
夜风吹过禁闭的门窗,发出咯吱咯吱地响动声,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烧过半,火光跳跃中,一个身穿大红色嫁衣的女子,对着镜子细细地涂着唇脂,一点点将原本苍白的唇瓣,染成了明亮惹眼的鲜红。
女子长相略微有些怪异,没有寻常女子般精致,五官略显敦厚。
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地亮了起来,女子瞧了一眼,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随后女子叹了一口气,捏着嗓子转头对着床上的穿着大红衣裳的男子说道:“三师兄,这法子压根不行啊。”
床上躺着的是个年轻男子,一身红色的衣裳衬得面容俊俏的他皮肤愈发白皙,不是别人,正是年轻时候的林霁尘。
林霁尘等得差点睡着。
“我们连守了三天,那杀人魔都不出现,难道说是看出了我们是假的么?”
天亮过后,一个衙役打扮的差人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两位仙长,不好了,出事了。”
江陵城西,一户刚完婚的新婚燕尔,惨死在了床上,两具尸体内脏都被挖空,嘴角还带着诡异的笑。
林霁尘和五师弟匆匆赶到,外面已经围满了人群,将现场破坏的一干二净。
江陵这半个月已经连着有七八对新婚夫妇被谋害,杀人着手段残忍,专挑洞房花烛夜这一天下手。
县令勃然大怒:“不是叮嘱过了暂时不要办嫁娶了吗?为何还要偷偷地办?”
妇人哭的泣不成声,“两孩子心意相通,我们这做长辈的,自然是希望能让他们结为夫妻,又不想草草了事,所以才会……没想到,那该天杀的杀人魔竟然……竟然……”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县令也唯有长长叹息,希望早日将那杀人魔绳之以法。
林霁尘走到两具尸体身边,随后他从女子的脖子处发现了一滴熟悉的粘液,一种散发着腥臭味道的黑色粘液,像是粘稠的腐血。
“仙长,您看这……杀人魔有留下蛛丝马迹吗?能追踪到它的下落吗?”县令看向林霁尘,若是普通人犯罪,尚有王法定论,只是这些邪魔外道,只能将法子寄托在修士身上。
林霁尘摇头,道,“这是怨气所化作的魔物,行踪难定,目前唯一的办法,便是引它上钩。”
林霁尘是这么做的,他让五大三粗的五师弟扮女装,两人守了几夜,但是没想到那魔物很聪明,竟然识破了他们是假的。
这是,一道清冷的男子声音从身后响起,“这是怨女缠,白日里躲在阴暗的角落,夜晚时伺机而动。”
林霁尘回头,这是遇上同道中人了啊。
众人循声望去,不少人愣住了,明明林道长已经生得十分俊俏了,可是这个穿着墨色衣裳的青年,容貌精致至极。
林霁尘打量着眼前的青年,正所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谁在年少的时候喜欢长得比自己帅的同性?
尤其是林霁尘生出了他自己虽然是个大帅比,竟然被人比下去的感觉。
青年走到尸体旁,修长白皙的手指碰触了一下粘液,随后道:“它应该藏在了有暗河的地方。”
林霁尘心想哪里来的小白脸,敢在他面前装x,“江陵的确有一条暗河,只是暗河这般大,你说了不等于没有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