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仕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本不想把事情闹大, 只想给程美玲一个教训,让她丢丢脸, 然后他再假装大度原谅她, 将刚才的事情轻描淡写地揭过去。
现在怎么办?
看来只能死死咬住程美玲偷手表了。
崔仕很快有了注意,□□似的小眼里满满的狠厉。
“你这是想跑?服务员,快点抓住她。”崔仕大声喝道。
两个男服务员本就蓄势待发,尤其是程美玲闹出那么大的乱子, 这个桌台附近的服务生免不了被责问, 更是心中恼火。
这个月奖金都没了, 现在抓着这个罪魁祸首, 也算将功补过,免得连工作都丢了。
程美玲要是对上肥胖臃肿的崔仕还有点胜算, 可两个精壮能干的大小伙, 没两下就制服住了她。
“放开。”程美玲挣扎了几下, 白嫩的手腕红了一圈, 这才罢休。
崔仕趁机上前从程美玲手里扣出那块手表, 是真货, 难不成这女人是谁外头养的?因为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所以姘头不敢出来解围。
崔仕狐疑地打量了一番程美玲, 生性多疑胆小的他,生怕他脑补出来的男人会怒发冲冠为红颜。
脑门上都沁出几滴汗,拿着手表的右手微微发抖,为了强装镇定,左手死死覆在颤抖的右手上。
拼命地安慰自己,那个男人都不敢出来给程美玲解围,看来只是把她当个玩物,没把她当一回事,应该不会为了她和其他人产生冲突。
“还我。”
心爱之物被恶心的人触碰,程美玲不复之前的淡定。
“别碰。”程美玲激动地挣扎,两个服务生都险些拉不住她。
“我没偷东西,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只听他人一面之词就定我的罪?难不成你们是警察?放开,我要报警。”
她对手表的在乎,语气的坚定,好似真的被冤枉了,反而让服务生不敢真的下重手去拉她。
两个服务生相互使了眼色,其中一个安抚程美玲:“女士,您稍安勿躁……”
另一个则是转向崔仕,伸出手,态度强硬。
“先生,这块表的主人现在还不能确定,现在还是赃物,过后会转交给警察审理。”
“现在先由我们来保管吧。”
崔仕听到“警察”二字,眼皮子不停地乱跳,乖乖地交出了手表。
临了,还放下狠话:“警察就警察,谁怕谁?”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程美玲,刚才的退却好似一记重重的耳光,围观者的目光令他的脸火辣辣疼的厉害。
“就算偷拿我的手表还不能确定,破坏宴会现场总是真的,我可是亲眼看到她拿桌上的酒杯撒气,挥倒了一片。”
崔仕不敢在手表上多做话题,连忙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你这是来参加宴会的,还是砸场子的?莫非是和王家有仇,故意在今天大闹特闹?”
他一边泼污水,一边啧啧摇头。
迟迟没人给程美玲解围,似乎验证了他刚才的猜想。
慌乱的心慢慢恢复平静。
服务生看向程美玲,等着她的解释。
程美玲苦笑了一声,这纯纯是不小心碰到的,会有人信吗?
服务生得不到解释,也害怕程美玲是故意捣乱的,只得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位女士,请吧。”
“我们需要到门口再核实一下的身份,您是有同伴一起来的吗?”
服务生将蹭邀请函说的极为委婉,若是蹭进来的,还需要找到带她进来的人才能确认她的身份,毕竟邀请函上可不会写她的名字。
“一个人。”程美玲实话实说。
围观的人不知是谁噗嗤笑出了声,王家亲自给一个小饭店的厨子发了邀请函?真是大言不惭。
程美玲不想过多纠缠,只要到了门口找到那个拿了她的邀请函的服务生,自能证明她是王家的客人。
“程美玲,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别在这里巴结不到贵人,另一头也火烧眉毛。”崔仕以为此去就见不着程美玲了,心下放松,多说了几句话。
他挥了挥短胖的胳膊,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
程美玲皱眉,一时没有想明白他的意思。
“等等。”
刚才和友人在阳台上说话的林兆风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巨大的声响,接着许多人围了上去,不像是出事的样子,他便接着之前的谈话,王家的宴会安保里三层外三层,顶多是有人不小心撞翻了台子。
直到人群稍稍散开,露出了中间的程美玲,来不及拜别友人,他便朝着事发处快步走去。
林兆风揽住程美玲的肩膀:“怎么了?”
男人穿着一身军装,高大挺拔,气质不凡,肩膀上的袖章表明了他的身份。
“是这样的,这位女士打破了桌台上的酒杯。”服务生说出的话还算流利,只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