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一说完，邳四立刻虚弱的咳嗽起来：“我、咳咳、我感觉我三百年前的旧伤又复发了，需要口服二十桶腌笃鲜才能康复。”
管乐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两人的对话，怔了一秒，随即身子一歪，气若游丝倚着墙壁道：“我……我身体也突然有点不舒服……而且我不挑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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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迭不知道的是，妖管局已经很有效率的在着手解决他的问题了。
“山神因为香火断绝慢慢湮灭，这种事应该不是特别罕见吧，以前都是怎么处理的？”应玲珑一边扒着蛋炒饭一边问道。
她本来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吃饭，杨主任非得热情的把她邀请到他的办公室坐坐。结果就听见杨主任和陆吾研究樊迭的事，这让应玲珑怎么忍得住不发问。
杨主任困扰的咬着笔头：“山神这种情况最是麻烦。他们非得供奉的人诚心诚意才能收到香火，所以我们花钱雇几个人去上香一点用都没有。一般是出钱修山神庙。庙修的精美一点，或多或少都会吸引人来参拜。”
陆吾也叹气，接上杨主任的话头：“樊迭这种情况更麻烦，一是修庙花销太大，他自己的积蓄是修不起的，得妖管局出钱。二是他那个山头人迹罕至，以前还有些人烟，现在都搬走了，修了庙都没人知道，就怕是修了也白修，没人愿意去。”
他给应玲珑看了一些樊迭山的照片，属实是荒凉破败，通往外界为一条路是土路，狭窄泥泞，这一点就不符合吸引外地人来访的基础条件。山脚下的村庄已经荒废，院落里生满荒草，门板大开，搭配着很随意的拍摄角度，看起来甚至有些诡谲恐怖。
应玲珑喝了一口茶水，有了一个想法。
“新媒体时代了，有些老方法也该更新换代了。我觉得不如在网上放出消息，说这个地方十分神秘，经常有离奇的事情发生，比如村庄离奇消失，气候异常，昆虫大逃亡等等。现在有很多专门到各种闹鬼的地方直播探险的博主，他们很需要这种素材。故事编得越好，吸引来的人越多。”
杨主任的眉头稍微舒展。
“再加上樊迭适当的在这些博主探险的途中做出一些既能用科学也能用玄学来解释的小动作，这些探险博主一定会纷至沓来。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向他们透露一个信息：探险前祭拜山神，能保佑他们此行安然无恙。我觉得，他们肯定会无比诚心的。”
陆吾忍不住说到：“这个主意是好，既省钱又能解决问题。不过这只能解决一时的困境，长久下来，大家也会对樊迭山失去兴趣的。”
应玲珑摇头：“哪有一劳永逸的办法，先解决了眼前的燃眉之急再说。要是过了几年，樊迭的香火又断了，大不了故伎重施。有些传说故事，时间越久，反而更加吸引人。”
杨主任和陆吾觉得这方法可行，还大大减少了妖管局要支出的经费，顿时喜不自胜，赶紧掏出一沓厚厚的待解决事件薄，上面都是“胐胐一胎七宝超生严重”“比翼鸟相亲困难”“狌狌伪装猕猴殴打游客屡遭投诉”等问题。
应玲珑捧起饭碗落荒而逃。
“陆科长、杨主任，我想起来厨房灶上的火没熄，我先走了！”
第94章
讲座结束第二天, 就是一年一度的年度峰会。
应玲珑多次向妖管局的领导们提议把年度峰会挪到讲座当天晚上举办，省得吃过了饭的大家打道回府，以至于没人来见证她得奖的盛况。
很可惜, 这个建议没有被采纳。
但是让应玲珑和整个妖管局都震惊的是，这帮无组织无纪律的妖怪们, 在明知道听讲座有免费伙食, 参加年度峰会没有的前提下, 依然有一大部分选择留下来参会。
“事出反常必有妖。”杨主任难以置信的摇着头，“我得去采访一下他们，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应玲珑在心里嘀咕着：“是有妖，这不全都是妖嘛。”
杨主任采访得到的答案让应玲珑大为感动。那些妖怪居然是知道她要参与行业先锋奖的评比, 担心妖管局有黑幕，特意留下来为应玲珑撑腰打气的，要是这个奖需要投票，他们也绝对能让应玲珑的票数一骑绝尘。
其实应玲珑只是在昨天放饭的时候，出来短暂宣传了一下自己的山海食堂实体店和网店, 又为大家现场表演了一下黄金蛋炒饭的制作过程, 引来一片喝彩。
没想到大家这么讲义气，特地留到第二天为她撑腰。
应玲珑投桃报李, 向杨主任建议道：“参会的妖怪们接受了法律的熏陶, 对知识产生了浓烈的兴趣，都希望讲座能多办几天。”
那是对知识感兴趣吗？那是对吃的感兴趣！杨主任早就看透了这一切。这个讲座，是说什么不能多办了，这么一大批妖怪再吃上一顿，妖管局未来一年都揭不开锅。
不过付出还是有回报的, 江余妖管局把讲座办的这么成功，狠狠出了一回风头, 把其他几个分局都被衬托的黯淡无光。
总局还派人送来表扬信和锦旗，大家拿在手里一一传阅过，心情都十分激动。没想到年年吊车尾的江余分局也有咸鱼翻身的这一天。
这一切，都要感谢山海食堂的横空出世，给他们带来了灵感。
杨主任脸上带着奇妙的微笑，不知道想什么入了神。应玲珑在一旁出声道：“杨主任，我们的关系都这么好了，我得了什么奖项，就提前剧透一下呗？”
应玲珑觉得自己会获奖的把握还很大的，但是无论怎么旁敲侧击，杨主任都不肯暗示她一下。
杨主任遮遮掩掩：“这个嘛，你马上就能知道了，保持神秘，才有惊喜。”
好吧，眼看着从杨主任嘴里问不出来什么，峰会也马上就要开始了。应玲珑带着全体员工在会场落座，今天的峰会熟人很多，古灵、箫韶、桑宣宣、狸力兄弟都在。
台上的主持人在说着官方套话，古灵悄悄对应玲珑说：“狸力兄弟的回亭家装已经连拿了十届建筑行业先锋奖，其他妖怪的店铺对上他们，根本毫无招架之力。我看你的山海食堂也是一样，以后餐饮行业的这个奖，就要被你承包了。”
应玲珑低声问她：“古德今年评上的几率怎么样？”
古德经典商务俱乐部无论是从员工数量还是规模、营收、知名度都不差，问题就
出在本身的行业性质容易招来一些心思不正的客人，员工们每收拾这种客人一次，就得上一次法制栏目，在妖管局这里的评分就跟着扣一次。
古灵想起这个就有些气闷：“今年请了九曜做律师，就是想少点法律纠纷，看看今年能不能冲一下这个奖，结果他干了几个月就不干了，说要改行做医生。不过今年不识相的人没那么多，也没赔几笔钱。”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听见台上说要公布各行业先锋代表企业名单，赶紧坐直了腰，全神贯注的看着前面的大屏幕。
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说道：“今年，是百花齐放的一年，各个行业都涌现了一批创业者，越来越多的妖怪在新行业、新岗位上实现了自己的妖生价值，为我们的妖怪社会发展提供了无限可能的。下面，我们来公布各行业先锋代表企业名单。”
建筑行业先锋奖：回亭家装
旅游行业先锋奖：宣山农家乐
娱乐行业先锋奖：古德金典商务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