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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宫门外的马车的帘子被撩起又被放下,将清寒隔绝在外。
顾灼一头扎进男人怀中,抱着他的腰,贴在他胸前听他沉稳踏实的心跳。
傅司简伸手将人环住,侧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怎么突然这般黏人?”
便听见小姑娘甜软又懒散的声音:“困了,想睡觉。”
顾灼说完这随便找的借口,倒是真觉得有困意袭来。
想起男人昨夜的恶劣行径,她不满地在他腰上拧了一下:“还不是都赖你,脱个衣裳那么麻烦!”
她哪能想到,傅司简会把她白日里的玩笑当真啊——
沐浴后真的换了件好看的衣裳敲了她的房门,然后便堵着她,让她帮他一件件脱掉。
脱一件,便要磨磨蹭蹭将近一刻钟,最后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才脱到中衣。
她不肯继续,这事儿才算结束。
那会儿都要亥时了,今日又起得早,能不困吗?
傅司简也想起昨夜的事来,勾唇笑了笑。
其实一开始,小姑娘还是很大胆的。
大概是存了捉弄他的心思,便媚眼如丝地勾着他的腰带撩拨,在这场由她主导的游戏里玩得不亦乐乎。
直至看到他喉结滚动、气息不稳,她便心满意足地退开。
可他的来意哪止于此?
将小姑娘堵到床榻一角,拉着她的手替他解了腰带,看她小脸酡红又故作逞强地扯下他身上一件件衣裳。
直到她实在不肯替他解开中衣的带子,他便只好哄着她喊了几声“哥哥”,这才作罢。
确实折腾得有些晚了。
傅司简抱着小姑娘换了个位置,好让她能躺下枕着他的腿,又摸了摸她软乎乎的脸,温声哄着:“睡吧,马车到了叫你。”
第59章 闯祸(修)
将军府大门外屹立着两尊石狮, 卷发巨眼,张吻施爪,威武地睥睨着阶下——
那辆已经停了多时、却不见有人出来的马车。
车身上低调却不容忽视的摄政王府标志和立在一旁手握腰刀的黑衣侍卫, 让来往的行人不由得加快步履, 仿佛慢一步就会被阎罗取了性命。
日头照耀下,银灰色的帘子荡漾起若隐若现的流光溢彩, 显得神秘而诱惑。
风吹起一角,将帘子后的场景泄露几分, 却无人敢窥探。
顾灼窝在角落, 无聊地用指尖描摹着车壁上雕刻精致的纹路,时不时地侧过头瞄一眼大马金刀坐在对面的傅司简——
腿上覆着的大氅。
大氅很厚, 她看不出端倪,又想知道他此时是个什么情况, 视线便在那个地方游走了一会儿。
傅司简察觉到小姑娘的动作, 险些气笑。
方才她闯了祸,下一瞬就恨不得撩开帘子夺门而去, 丝毫不顾马车还行驶着,跳下去可能有危险。
被他眼疾手快地拉回来威胁了一通,才不情不愿地留在车厢里陪他。
陪得也甚是敷衍, 像只小鹌鹑似的不敢抬头看他, 挣开他的手坐得远远的, 美其名曰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可现在这小没良心的在干什么?
转头就忘了她自己说过的话,看他还不够煎熬, 便再给他添一把火。
傅司简觉得被小姑娘目光扫过的地方隐隐又有了些卷土重来的势头。
他额上青筋跳了跳, 低哑的声音里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想把人拆穿入腹的意味:“夭夭, 需不需要我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啊?”
顾灼迅速垂眸,躲过男人如有实质的炙热视线, 故作淡定地摇头道:“不用不用,我不好奇,不好奇。”
唯有扇动不停的眼睫泄露她内心的波动和摇摆。
可她总不能说,她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吧……
顾灼弱弱地给自己找着理由:方才醒来时看到的那一幕对她的冲击过大,她还没来得及端详就松了手,有点好奇也不为过嘛。
只是,想起方才,她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又高了几分。
马车从宫门前起步后,一直行得平稳。
车轮辘辘,马蹄哒哒,是极好的催人入睡的声响。
傅司简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发,她不多时便趴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腰睡了过去。
梦见闹街上有人叫卖冰糖葫芦,红艳艳的山楂裹着莹亮的糖衣,看着便让人胃口大开,垂涎欲滴。
她伸手想取一串下来,却挑错了位置下手,没找到串着山楂的木签,反倒是抓在山楂上,沾了一手黏糊的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