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灼心头发软,比起他对她的纵宠,她惯着他才哪儿到哪儿啊?
她凑上去响亮地亲了一下他的唇,眉眼弯弯地开口:“你快起来嘛,我要兴师问罪了。”
小姑娘嗓音温软甜腻,唇瓣开开合合地摩挲着他,傅司简没忍住又覆上去,贪婪地索取她的气息,反复辗转,攻城略地,好一会儿才平息他看到她眼中怜惜时泛起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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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简终于听话地起身,倚靠着坐在床沿,低头看向被他亲得眼眸雾湿水润灿若星辉的小姑娘。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夭夭,枕到这儿来。”
营帐搭得匆忙,还没来得及拾掇细节,床榻上并没有枕头。
顾灼觉得一直平躺着的话恐怕会无聊,便从善如流地用傅司简的腿当了自己的枕头,又相当不客气地颐指气使道:“老实交代吧,王爷。”
傅司简听小姑娘故意打趣他,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随后将一切事情和盘托出,细细道来。
其间,他的手就没离开过她。
要么摩挲她的脖子,要么挠挠她的下巴,要么揉捏她的耳朵,要么来回地用指节抚着她的脸,要么将手掌放在她眼前感受睫毛轻轻柔柔酥酥痒痒的扇动,要么绕着她额前碎发不亦乐乎。
总之,她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可爱至极。
直到把小姑娘惹得烦了,抓着他的手咬了一口不再放开。
顾灼以为傅司简消停了。
谁料没一会儿,他便又换了另一只手来逗弄她,好像她脸上多有趣多好玩儿似的。
等他终于讲完,顾灼抓住机会顺势半坐起来,才总算离了傅司简不安分的手。
她一手撑在榻上,微微侧过身看他:“你是说五年前顾家和北戎那场仗有江南的手笔,我爹娘明面上说是去江南养伤,实际上是去查这事了?”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顾灼皱了眉头,自言自语地低声嘟囔了一句:“那他们怎么不告诉我嘛?”
傅司简倾身上前吻了吻她的眉心,解释道:“老将军和姜夫人说,他们不想你分心,怕你在战场上出了差错。”
“唔,好吧。”
想起傅司简方才说他被她带回军营那天夜里没把他的身份告诉她是因为见她没认出来那块玉佩,顾灼就觉得有些丢人。
当时她打的是试探他的主意,没想到原是被他试探了个底儿掉。
又想起自己被他瞒了这么久,顾灼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凶狠道:“我爹娘没跟我说玉佩的事,要不然早就认出你来了。”
傅司简看见小姑娘这副张牙舞爪的小猫模样,低低笑了声,又吻了一下她看起来十分没有杀伤力的眼睛,才退开解释道:
“我离开时给你留了信,里面写了粮饷一事和我的身份,本是打算托钟先生送去将军府,可送信之人去找钟先生时遇上刺客,打斗时受了伤,把信给毁了。”
他握着小姑娘的手贴在他脸上:“夭夭,你觉得委屈就打我几下出出气,别憋在心里,好不好?”
没浪费傅司简给她的机会,顾灼捏住他的脸轻轻往外扯了扯,看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她手下变了形,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假意咳了一下恢复正经,才控诉他不告而别的“恶行”有多过分:
“元宵节那日我去找你,满心欢喜地想让你陪我出去看花灯,结果你的院子连个人影都没有。书房没有,卧房也没有,我都担心你是不是被人抓走了。后来去问钟先生,才知道你早就离开了。”
傅司简听得心疼不已:“夭夭,对不起,我——”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不过那几天我才没空想你呢,因为我爹娘回来了。”
他看着小姑娘上挑的眉梢带出的傲娇之意,知道她在宽慰他。
傅司简心中怜惜更甚。
是他让她本该欢喜的元宵节有了遗憾,她却轻易就原谅了他,还让他不要觉得歉疚。
他握住小姑娘贴在他脸上的手,从手腕吻到她的指尖,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将她的遗憾补全。
顾灼自然不知道傅司简在想什么。
她没抱太大希望地抽了一下自己的手,不出意外地没抽出来,便也作罢,继续故作严厉地“审问”傅司简:“抓到舞姬之前怕泄露消息不能送信,那抓到人以后呢,你为什么还是没给我寄信?”
“我想回幽州亲自跟你说,就没写。”
“那你回去了吗?”
傅司简正揉捏着顾灼的手,闻言动作一顿:“没有。”
抬头瞧见小姑娘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犹豫了一瞬,还是没说自己受伤的事,只道:
“裴昭改了圣旨,将顾老将军换成了你,前些时日又找各种理由不让我离京,所以我才没能早点回幽州。夭夭,你想出气的话,过几天我找个机会让你教他两招,你可以趁机揍他一顿。”
“你这么坑亲侄子……不好吧?”
“他坑我这个亲叔叔的时候也没见他手软啊,夭夭,你怎么还替他说话呢?”
顾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要不是皇上我也不能这么早知道你的身份啊。”
不过,她突然想起个有意思的事儿,越想越忍俊不禁。
顾灼饶有兴致地抬手,微微挑起傅司简的下巴,端详了一小会儿后道:“我爹娘说他们与先皇先皇后是好友,让我跟皇上攀个姐弟的亲戚。那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