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天,他还在拿着白雁玉簪问她是否愿意与他成婚。
她都答应他了。
可如今,她想带着喜欢的人去给爹娘看看。
却找不到人了。
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好像是有人猜中了最难的灯谜,得了摊子上最好看的花灯。
一些人朝着这处张望,都想来凑热闹瞧瞧,顾灼被推了一下,差点没稳住身子。
她又想起傅司简。
他就是在这样的人潮拥挤中拥住她扶稳她,又可怜巴巴地在她耳边说:“夭夭,别离开我。”
可是现在,是他一句话不说地离开她了。
回府后,顾灼躺在床上,睁眼看着一片漆黑,打定主意等傅司简回来时要好好惩罚他。
睡过去之前迷迷糊糊想到:
京城最大的要紧事必然是皇上昏迷,难道傅司简是因此才急着去京城的吗?
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京城必定封锁了城门,那他进得去吗?
……
第二日醒来便被她抛在脑后,再没想起来。
这点小小的失落并没有影响爹娘回府给顾灼带来的好心情。
只是手上的烫伤看着有些碍眼、涂过药后不能沾水有些不方便罢了。
午间用饭时,她随口问道:“爹娘何时去军中啊,我与你们一起?”
没成想得到一句:“夭夭啊,我们在城中再待一段时间休息休息,你先回去吧。”
“那好吧。”
她还以为爹娘最迟明日就要去军中呢。
不过他们从江南回来舟车劳顿,确实应该休息休息,那她便再劳累些时日好了。
不过,她觉得她爹娘奇奇怪怪的。
听去江南传信的侍卫说,爹娘听见皇上昏迷的消息,虽然紧张得很,却仍是在江南又待了十几天才启程,不知是在安排些什么事。
要不然哪至于这么晚才回来!
其实从爹娘的一些话里,她隐隐约约地猜出来,好像他们在江南这五年并不单单是在养伤,而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要办。
顾灼倒没有太过好奇,该说的时候,爹娘自会跟她说。
现在不说,肯定是有不说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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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京城的傅司简得知他留给顾灼的那封信并没有被送出去,是在十天前。
彼时太医院终于琢磨出有效的法子,裴昭用了药,醒来的时辰一天比一天久。
世家们此次倒是没有什么别样的动静。
皇上昏迷、摄政王又不在京城,对他们而言其实是个绝好的揽政机会,完全可以借追查凶手之名搅混水,提拔臂膀,打压政敌。
皇权和士族权力本就是此消彼长,你强我弱。
可偏偏知晓皇上中毒后,没等他们有所动作,下毒之人就已经被抓——
还是户部尚书长子。
京城世家皆以户部尚书为首,羽林军围了尚书府,他们想与刘尚书通气都没了办法。
摄政王回京后亲自去狱中处置了户部尚书长子和魏太医,半死不活浑身是血的两人被绑在菜市口,惨不忍睹。
世家生怕摄政王又像两年前对付卢氏一般借机发落世家,更为噤若寒蝉,小心谨慎。
没有他们搞幺蛾子,傅司简便腾出心思抓那个舞姬。
那天刚与裴昭商议完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的计策,他回到王府瞧见鞍马劳倦风尘仆仆的小五时还有些意外。
小五汇报完查案的进展和乌奇从北戎传回来的信后,突然跪下,双手呈上来一张染血的纸,满脸愧色:“属下办事不力,没能将王爷的信交给顾姑娘,请王爷责罚。”
傅司简拿过那张纸看了看。
血色与墨色混成一片,只剩四角上的几个字还能看清,“夭夭……回京……等我……裴简留”。
这是他留给顾灼的那封信。
他眉头皱起,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第49章 想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