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后与原来的守帐士兵道:“去军中大夫那儿取一下小将军调养身体的方子,半个时辰后再回来,这里我守着。”
守帐士兵觉得傅司简这人能处。
虽然醋劲儿大了点儿,但是人还不错,你瞧,想支开他还给他找了个暖和的去处。
顾灼在帐内舒适地洗去一身疲惫,傅司简在帐外却是担心得很,怕她摔着,怕她伤口沾水,怕她无人照应什么动作都做得艰难。
帐外只他一个,来来回回地走着。
等帐中的动静渐渐变小,他才出声问:“夭夭,好了吗?”
“等会儿。”
又过了一会儿,帐中才再次传来声音:“傅司简,你进来吧。”
他进去时,帐中湿热雾气蒸腾,颇有些蓬莱仙境云霭缭绕之感。
小姑娘就在朦朦胧胧雾气尽头的床榻上坐着,用布巾拧着垂落在胸前的湿漉漉的头发,像是落入人间的神女。
待他走近些,才看见小姑娘蹙着眉头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模样。
看她这副表情,傅司简以为是她沐浴时碰着了:“伤口疼?”
“没有,伤口没沾水。”
傅司简蹲下身掀开她的裤腿,见那包扎伤口的布上并没有被水浸湿,也没有渗出血,这才终于放下心。
他起身捏捏小姑娘的鼻尖,俯身看她:“那是怎么了,沐浴完还这般不乐意?”
却见小姑娘皱了皱鼻子,抬眼嗔他:“傅司简,你哄我。”
“嗯?什么?”
小姑娘声音里满是撒娇而不自知:“我明明可以派人回主营去拿我的衣服的,甚至就是个让顾川去主营时顺便的事儿。”
这还是她方才沐浴时突然想到的。
她觉得自己失算了,觉得她被忽悠了。
傅司简用洗衣服的理由要留在这里时,她居然半点都没想到!
太丢人了。
傅司简也反应过来小姑娘在懊恼什么。
明明应该想到的东西却没想到,是相当挫败的。
不过,小姑娘怕是误会了他。
傅司简定定看着她的眼睛:“我当时也没想到还能回主营拿衣服,不是用那话忽悠你。”
“真的?”
“真的。我依然将你贴身的中衣洗了,可能信我?”
倒也不必!
她又不是因为洗衣服的事情生气。
她只是接受不了自己当时脑子没转过弯儿来。
傅司简捏了捏小姑娘沐浴后被热气蒸腾得嫩滑酡红又因为懊恼而有些鼓起来的小脸,又亲了亲她搭在腿上的手:“别恼了,我去主营给你取衣服?穿着舒服些。”
他找吴将军拿衣服时就知道这衣料有些粗糙,可那时他以为只能等她换下来的衣服洗净晾干。
现在既是有法子能让她穿得舒服些,他自然想让她一身娇嫩肌肤少受些罪。
顾灼提这个的本意倒不是说就要去主营取衣服,她没觉得身上穿的这件粗糙到难以忍受。
何况,就算是去,她也舍不得傅司简再奔波这一趟了。
他为了找她都已经折腾好几天了。
“我没恼,你别去,我穿这个就可以。”
傅司简看了看穿在小姑娘身上宽得不像样的衣服,抬袖间隐约可见纤细腰身,觉得更该去取了。
“路不远,很快。”
“我派别人去取,你去休息。”
“派谁?”
“……随便找个士兵。”
“那……贴身衣物,你也打算让他带?”
顾灼哑口无言,又拦不住执意要去的傅司简,只好将令牌给他:“你找姚云,让她去我帐中拿。”
傅司简起身亲亲小姑娘还带着湿润的发顶:“你睡一觉,我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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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裴昭丝毫不知道他的皇叔正盘算着去北疆当上门女婿。
听完禁卫的汇报,裴昭提笔写了封信,封好递给禁卫:“将这封信送去王府,让玄卫带给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