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林音买了一束玫瑰花回家,亲手修剪,插在花瓶里。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吃晚饭,吃好饭在院子里散散步,回房间换衣服练习舞蹈。
距离上次跟谢呈见面还是一周多之前。
她想,他大概不喜欢她吧。要是喜欢一个人,会想见她,拼命忍着不去想她却还是会控制不住地一遍遍想她,念着她的名字。
林音练好舞,洗了个澡,睡不着,去楼下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休息。玩了会手机,随手拿起一旁的一本《刑法》。
最近谢呈都不在家,这些书也没看到,司法考试难度很大,他这样不认真看书、学习,肯定考不过。
好在他之前在家的那段时间看书看得很认真,还经常在书上写写画画做笔记,回头好好捡起来,考试应该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林音百百无聊赖地翻开书,只见书页上到处都是谢呈的字迹,却不是在记笔记,上面只有不断重复书写的两个字:林音。
林音快速翻了翻,几乎每一页都有她的名字。
她把散落在家里的客厅、阳台、餐厅、舞蹈房等地方的几本《刑法》都看了看,每一本都是这样,上面全是她的名字。
其中舞蹈房那本名字写得最多,也最重,有几页的笔尖把书页都划透了。
林音回到客厅,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外面传来开门声,起身走过去,看见谢呈被王助理扶着走进来。
一股酒精味扑了过来,林音看了看谢呈,他身上穿着一套黑色西装,里面是白衬衫,应该是生意上的应酬。
谢呈看见林音,像是清醒了一下,推开扶着他进门的王助理,低声道:“我不用人扶。”
王助理跟在谢呈身边多年,什么样的应酬都见过,很少有人敢在饭桌上灌谢呈酒,这次也不例外。
这次的酒是谢呈自己灌自己的,王助理叹了口气,对林音说道:“林小姐,辛苦您了。”
“没事,你先回去吧,我来照顾他。”林音送走了王助理,回头看见谢呈一只手扯掉脖子上的领带,坐在沙发上,后背靠着靠枕,仰着头闭着眼,看上去醉得不清。
林音走过去,用手探了一下谢呈的体温,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见他没有酒精中毒的现象,转身拧了条温毛巾给他擦脸,又让保姆煮了碗醒酒汤端上来。
林音坐在谢呈身侧,用勺子喂了他几口汤:“你怎么喝这么多酒,身体难受吗?”
男人躺在沙发上,摇了下头,看上去还是有几分神智的。
保姆洗好碗回房间睡觉了,林音在客厅陪着谢呈,关掉几盏大灯,好让他闭着眼睛的时候能舒服一点。
林音关好灯回来,看见谢呈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沙发上那本《刑法》抱在了怀里。
她走过去,伸手要去拿:“你都醉成这样了,还想着司法考试?”
男人把书本往自己怀里抱了抱,不让她拿走,说什么都不让拿走,说拿走会出事。
林音只好让他抱着书本,又问:“要上楼回房间休息吗?”
谢呈不肯,执意要在沙发上坐着,她只好坐在一旁陪着他。
林音有点困,不知不觉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谢呈喝了醒酒汤,头没那么晕了,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女人。
她睡得很甜,跟上次在舞蹈房里睡着的时候一样,整个人的姿态都是放松的,像一只乖巧的小绵羊。
他身体前倾,凑近,鼻尖轻轻在她颈侧蹭了一下,闻到一股淡淡的玫瑰沐浴乳的香味,和一股像毒药一般引人上瘾的独属于她的体香。
他像一只被被诱惑了的狼,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往上涌。他盯着她的嘴唇看了看,他肖想了七年多,在无数的夜里吻着那双唇。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干,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他想,一下,只一下就好了。
他低下头,嘴唇贴上她的。
唇瓣相触的那一秒,他感觉到了不可思议的软,像碰着馨香的果冻,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把她嚼碎,吞下去。
他的身体动了一下,放在腿上的《刑法》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响动,他猛得惊醒,从那场灭顶的欲望中回过神来。
睡梦中的她被吵了一下,轻轻蹙了下眉。
他听见她在低语,唇齿间叫着谁的名字。
她在叫谁,是哪个男人?!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险些陷进自己的皮肉里,他嫉妒得整个人都要发狂了,直到他听清了她的话。
那双莹润饱满的嘴唇在叫着他的名字,声音低柔妩媚:“谢呈。”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狠狠朝她的嘴唇吻了过去。
林音从睡梦中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被压在沙发上,身上的男人像一座山一样,压得她险些喘不上气。她的嘴唇被堵住,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嘤咛声。
她伸出手捶打他:“谢呈,你喝多了,你冷静点。”
男人从她唇上离开,垂眸看着她,眸色比窗外的夜深还深。
等她安静下来,他再次吻住她。
最初的挣扎过后,她开始试着接受他。她第一次跟人接吻,又害怕又紧张,身体微微颤抖着,仰着头,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承受着他灼人的气息。
保姆出来倒水喝,推开门时发出动静,惊动了抱在沙发上的男女。
林音慌忙松开谢呈,从他身侧钻出去,红着脸跑上楼,冲进自己的房间,转身关上门,心脏砰砰直跳。
她靠在门板上,低头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第一次知道,男人的嘴唇竟然这么软,又强势得像一头猛兽,像要把人一口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