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么说自己,”男人的视线温柔而坚定,“你可是桂花奖的特金奖获得者,全国第一的舞者,怎么会没用,你只需要好好跳舞,其他的不用管。”
林音:“谢谢。”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支持她跳舞的人,那就是谢呈了。
“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是你该操心的,”谢呈的声音沉了沉,“杨沁羽在娱乐圈已经到头了,没有哪家公司敢签她。”
听见谢呈这么说,林音就知道是他发话了,那些经纪公司不敢跟他対着干,不然会死得很惨。
她早就听大哥说过,说谢呈这个人,小小年纪,城府极深,心狠手辣,并且报复心极强,连大哥都在他手上吃过生意上的亏。
林音轻轻叹了口气:“杨沁羽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呢,她不是喜欢顾逾明吗,那就去缠着顾逾明在顾逾明身上下功夫好了。”
谢呈:“因为不管她怎么缠着顾逾明,顾逾明都不喜欢她,顾逾明喜欢你,因此她嫉妒。”
“我可不想要顾逾明的喜欢,”林音用勺子挖了块红豆双皮奶吃,“就算她嫉妒我被顾逾明喜欢,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要让対方开心,成全対方吗,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像个疯子一样。”
“像个疯子一样。”谢呈低声重复了一遍,想到时隔多年在林音的订婚宴上看着她和别的男人订婚、跳舞,他当时也以为自己疯了,他嫉妒那个男人,嫉妒到想把他杀了。
在电视台晚宴上,那间百合花房里,听着顾逾明说出那句占有她的话,他整个人被愤怒和嫉妒裹挟,当时他是真想把他打死的。
谢呈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她坐在餐厅柔黄的灯光下,雪白的皮肤被镀了层暧昧的光泽,一双杏眼像含了春水,举手投足都是风情。
林音见谢呈盯着她看,抬眸看向他,又轻轻把头低了下来:“你都没怎么吃东西,吃饭啊,看我做什么。”
像是害羞了一样。
吃好饭,谢呈送林音回家:“今天还是去我那?”
林音点了下头:“我的行李都还在你那。”
路上,林音打了个电话给林琛:“大哥,我今天还住在温倩那,明天晚上回家......今天不行,行李都还没收拾。”
“嗯,我知道了,不用司机去接我,我朋友送我回去。”
回到家,林音换好鞋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一会,一边整理整理自己的行李。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有点饿,下楼去厨房找东西吃,看见谢呈坐在餐桌前。
客厅的大灯已经关了,留了几个照明用的小射灯。
餐厅的灯光自动调整成了夜间模式,整个空间都是暗色调,他一个人坐在昏暗光源的正中间,手边没有水杯也没有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音走下楼,倒了两杯水,给了谢呈一杯,又给自己拆了一包奶黄小面包,边吃边看着谢呈,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又大又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谢呈靠着椅背:“你想跟我谈谈心事?”
林音吃了一口奶黄小面包:“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谢呈看着林音:“你有心事吗?”
林音想了一下:“以前有,是因为跳舞的事,现在事情都解决了,没有了。”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带着许多的不确定:“应该......没有了。”
谢呈紧盯着林音的眼睛,语气有点吊儿郎当,一双桃花眼看上去比平时显得更深:“大半夜的不睡觉,主动下楼来跟我谈心事,这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
林音脸一红,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没有!”
她才没有喜欢上他。
她低声道:“你想多了。”
男人挑了下唇:“是吗。”
林音吃好东西,转身上楼,她可不敢跟他单独在楼下多待了,不然他没准要以为她磨磨蹭蹭不肯走是在等他邀请她去他房间。
林音上了楼,站在二楼栏杆边往楼下看去,从这里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和投在餐桌上的一层浓重的影子。
她以前从来没这样认真地看过他,她这才发现,她対他知之甚少,她甚至连他家里有几个人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林音起床下楼,闻到餐厅里飘来的香味,是她喜欢的煎荷包蛋的味道。
谢呈穿着一套灰色家居服,腰间围着一个黑色围裙,手上端着一个盛着荷包蛋的白瓷盘从厨房出来,听见她下楼,抬眸:“过来吃。”
林音走过去,一看,盘子里一共放着七八个荷包蛋:“怎么煎了这么多?”
谢呈:“怕你不够吃。”
除了荷包蛋还有豆浆油条、蟹粉小笼包、三文鱼三明治、一杯热牛奶、橙汁,刚好是两个人的量。
林音坐下来,看着谢呈往荷包蛋上淋鲜酱油,食欲大动,但她要保持身材,不能吃太多,吃了一个就不吃了,眼巴巴地看着谢呈吃。
谢呈又给她夹了一个,林音摇了下头:“太多了。”
谢呈把一个荷包蛋从中间切开,一半放在林音眼前,一半放在自己的盘子里,抬眸看着林音:“乖,吃掉。”
反正就半个,林音吃掉,满足地弯了弯唇角,又被谢呈投喂了几个小笼包,抱着一杯牛奶一边喝一边看谢呈吃饭。
唇上沾了一点白色的奶渍,被他用指腹轻轻擦掉。
等他帮她擦完了,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没有躲,整个人显得有点呆呆的。
谢呈低声笑了一下:“小傻瓜。”
林音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他指腹摩挲时的温度,凉凉的,像涂了一层薄荷糖。
她扁了扁嘴:“你才傻。”
她喝好自己手上那杯牛奶,见他那杯有点凉了:“你要喝奶吗?”他要是喝的话她就帮他热热,她不能光张嘴吃饭,一点活都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