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抿了一下嘴唇,抬着眼睫,没说话。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问题,她本来就跟他没什么关系。
误会解除,各自回到自己的人生轨道,有什么不好的。
林音把男人盖在自己腿上的风衣拿了下来,递过去:“谢谢你的衣服,今天这顿饭我请。”
谢呈没接她递过去的衣服,一字一顿:“今天晚上你说的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我都不会相信。”
说完起身走了。
林音买好单,抱着衣服追出去,男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她看了看手上的衣服,心想,下次再给他送过去吧,她本来以为他们吃完这顿饭解除了所有的误会,以后就不会再见面了。
没想到弄到最后误会更深了,他竟然认为她的病历和报告是伪造的,在他心里她竟然是这种玩弄手段的女人。
林音越想越气,当时就应该跟谢呈好好理论理论,狠狠骂他一顿才对,他无凭无据地凭什么污蔑她。
林音后知后觉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准备好好还击一下谢呈,在回酒店的出租车上拨了他的电话。
铃声响第一遍的时候他没接,第二遍也没接。
林音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打了第三遍,这次终于被接通了。
她借着那股气,噼里啪啦一顿输出:“你又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的病历和报告是伪造的,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音以为电话没通,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一眼,的确是在通话中,且信号满格。
林音继续对着手机说道:“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你那样说话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你得跟我道歉。”
男人的声音这才不疾不徐地响起:“我又没说错话,为什么要对你道歉。”
林音被对方的蛮不讲理感到不可理喻,不管她再怎么解释他都不信,她又急又气,脸颊憋得通红,声音不自觉地放大:“你别太过分!”
林音看了看手边的黑色风衣:“还有你的衣服,赶紧叫人过来拿走。”
谢呈:“我的人都很忙,自己给我送来,记得给我洗干净,不然上面有你身上的味。”
林音:“什么味?”她又没穿,只是在她腿上盖了一下,能有什么味。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吊儿郎当的不正经,反问道:“你说什么味?”
林音的脸颊更红了,他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在调戏她。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在人前严肃正经西装革履的大魔头居然还有这样浪荡的一面,上次二哥说他是花孔雀,在医院勾引护士姐姐,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你别不要脸!”林音说完,慌忙挂了电话。
前排的司机大叔听见:“小姑娘看上去温温柔柔的,没想到还挺凶,跟男朋友吵架?”
林音从小就是温软乖巧,从来不做出格的事,很少跟人吵架,除非对方实在强词夺理不要脸。
“不是男朋友,是一个不太熟的人。”
回到酒店,林音给温倩打了个电话,把谢呈的事讲了一遍:“我刚才是不是没发挥好,骂得不够狠?”
温倩:“你现在应该思考的是,他为什么非说你的病历和报告是伪造的,上面那么大的红章他能看不见?”
林音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啊,所以我才生气,觉得他故意找我茬的。”
“那位冷血无情的大魔头根本就不像是这么无聊的人,”温倩边说边琢磨,“依我多年来看言情小说的经验,我觉得他是故意的,这样才能跟你产生联系啊,他肯定喜欢你。”
林音:“不一定是喜欢,我觉得他可能有一些心理上的问题。就是,明明都是很正常的接触,比如我不让他打架,把他带走。在他眼里就是抱他、牵手,还在街上浪漫地奔跑。”
温倩:“自我攻略你知道吗,不过他这自我的也太自我了。”
林音也不知道谢呈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该说的我都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林音最近忙着排练,连休息的时间都要挤出来训练。
马上到十月一了,宛城电视台举办国庆晚会,歌舞团要上一个群舞节目,林音、刘晓青和周盼盼等人都要参加。
节目贴合国庆主旋律,舞蹈名字叫《山河无恙》,讲述的是1921的上海发生的革命事件。
主舞是歌舞团的一对首席男女演员,林音在里面饰演一名傲慢的资本家大小姐,被心上人感化后投身革命事业,最后牺牲在了心上人的怀里。
群舞一共三十人,林音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角色,她只要跳好自己的就行,压力并不大。
很快到了表演这天,来电视台之前,林音给大哥二哥分明发了消息,说自己会在晚会上表演,希望他们能在电视前看她跳舞,尽管她知道希望迷茫。
观众席的票大部分是卖出去的,前排一些位子则留给市里、台里的领导,以及各行各业的顶尖人物,晚会结束还有个隆重的宴会。
晚会八点正式开始,六点多的时候观众席已经来了很多人了,不少人举着灯牌,一看就是来追星的。
刘晓青拉着林音站在幕布后面,往最前面一排指了指:“你家谢总也被邀请了,第一排中间的铭牌,看见了吗。”
林音看了一眼,还真是,不过这跟她没什么关系。
刘晓青眼尖,一眼又看见了什么,捂了下嘴巴:“卧槽,你那个前未婚夫也要来了,在谢总后面那一排。”
“表演个晚会都能遇到修罗场,这就是仙女的烦恼吗。”
林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后排,那边有十几个穿着后援会衣服的年轻男女,手上举着一个灯牌,上面五颜六色地亮着几个字“杨沁羽,加油!”
林音对刘晓青说道:“别再说什么顾逾明是来看我的了,他是来看杨沁羽的。”
跟上次的五百万女神和游戏女神的游戏发布会表演一样,顾逾明去了杨沁羽的现场。
正说着话,观众席上突然一阵喧嚣,很多人往入口处看,还有人一激动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