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时候随手涂鸦,丑得要死的一张画,非要挂在议长办公室里,被那么多来往的政客瞧见,简直像公开处刑!他不要面子的么?
老执事笑着,像捧着易碎宝物一样,捧着那个装着插花瓶的密封盒子,离开了。
*。*。*
联邦军团总部。
议长办公室。
祁议长正皱着眉头,面色极为严肃地看着议员伦纳德递交上来的,关于晋升2s级的上校奥汀为副元帅的提议,要求奥汀暂代重伤的祁暝元帅主持大局,因为前线虫族又开始蠢蠢yu动了,蜂后派遣了一支雄蜂小队来骚扰要塞地区。
“奥汀出了名的偏激冒进,还是个疯狂主战派,极端仇视虫族。去年,虫族那边派前来的谈判大使,刚一下飞船,就被奥汀给砍成了好几断。这样的人就算精神力等级再高,由他总领联邦军团,也会出大乱子的。”
祁议长揉了揉突突狂跳的太阳穴。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位议员提出要让奥汀代替祁暝总领联邦军团的要求了。
议长爸爸压力大。
“也不知道小暝伤养得怎么样了?快点好起来吧,爸爸快压不住那群老家伙了。”
祁议长疲倦地往后一靠,长长叹了口气。
一抬眼,刚好看见了挂在墙壁上的简笔画。笔触非常稚嫩,歪歪扭扭的,一家三口,穿裙子的是妈妈,长金发的是爸爸大福蝶,中间短金发的是儿子小福蝶。
尽管爸爸被画的歪鼻子、斜眼睛的,但祁议长还是觉得这是他最帅的一张画。
“议长大人。”
全息投影仪上,浮现出了门外老执事的身影,“少主送了礼物给您!”
祁议长猛然站了起来,按下开关:“进来!”
议长办公室的门,开了。
老执事在祁家伺候了二十年,夫人还在世的时候,就一直在了,他深知议长大人有多么爱这对母子,尤其是夫人去一个祁氏的鎓金属矿产星球巡视,结果虫族一枚核弹轰过来,直接把那个星球给炸成了粉尘之后……议长大人更是把全部的感情,投注到了少主身上。
“少主现在首都星,但傍晚时分就会离开。”
老执事恭敬地行了一礼,汇报着,“他知道您工作很忙,就拖属下送了礼物过来。少主一直很挂念您,请您保重身体,不要过于操劳了。”
议长大人的黑眼圈很严重了。
这段时间,经常昼夜不停地工作处理政务,消瘦了不少。
“他来首都星了?在哪里?能出远门了,是不是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祁议长的情绪激动了起来,一双金瞳汹涌着浓烈的关心。
“伤势是好了很多,属下看到少主残破的蝶翼,已经重生了三分之二,也再无精神力爆乱症状。他身边的那位姑娘,把他照顾得很好。”
“姑娘?小暝谈恋爱了?”
“看着像。”老执事点头,“少主很关心那位姑娘,还派人保护那位姑娘家人的安全,并且给对方的店铺挂上了联邦和祁氏的标志。”
祁议长双眼放光,金瞳仿佛有了穿透力一样,唇角抑制不住地扬起:“我还以为,他那个性子,要打一辈子光棍。甚好。”
老执事汇报完毕,退下了。
祁议长兴致勃勃地拆礼物:“小暝给爸爸送了什么?这么大一个盒子,该不会是……”
话音戛然而止。
祁议长呆滞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一瓶插花,盯着那盛开的红玫瑰、白玫瑰,瞬间就想起了挂在妻子房间里的那一副古星辰时期的玫瑰油画,那是他和妻子的定情信物。
玫瑰的香味,自瓶中散发出来。
“玫瑰?”
祁议长的声音,沙哑了,极好看的眼睛微微发红,他颤抖着手,轻抚上了玫瑰的花瓣,“这个触感,不是假花,是真正的玫瑰灵植!”
议长大人情绪濒临失控。
他仿佛又看到了妻子在对他笑,就像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他对她一见钟情。
“小希……”
祁议长情不自禁地呢喃出了去世妻子的名字。
这一天。
议长大人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接见任何人,就连会议都顺延到了隔日。
*。*。*
傍晚时分。
姑妈来到了首都星空间站,亲自把花闲送上了联邦巡航舰。
她像所有关心远行孩子的父母一样,眼神里充满不舍,叨叨着叮嘱:“到了那边,一定要给姑妈打电话,报个平安。”
花闲拼命地点头:“好。”
飞船起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