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闲提着大袋子,回到了幸福花坊,就直奔后院儿。
金翼暝蝶悠闲地在薰衣草花朵上晒太阳,眯着眼睛,一动不动。
“这大白天的,还总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花闲觉得这蝴蝶有些奇怪。
但也没多想,取出银剪和花锄,挑选一些成熟饱满的薰衣草细嫩花枝,剪下来。
她检查过了,这花圃里土壤疏松,是砂质微酸性土壤,再浇上适量的水,正是适合插杆培育的天然温床。
一根一根的插蕙,埋入松软透气的泥土里,用小喷壶撒上薄薄的一层稀释营养剂,然后拉开保鲜膜,覆盖其上,保温保湿。
从黄昏开始忙活,一直忙到了天黑。
金翼暝蝶不知道啥时候睡醒了,他在自己的新“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花闲插杆,她在搞什么?
灵植早就灭绝五千年了,关于种花、种田的手艺,自然也就没有传承下来了,只在一些古老的孤本中还有零星的记载。元帅大人没见过,会好奇是正常的。
花闲忙完了,有些累,伸了个懒腰,隔着衣服揉着有些酸痛的腰部肌肉。
祁暝元帅眯起了眼睛:体力真差。
精神力为0,就注定了身体素质很弱,没有任何自保能力。
花闲侧过身,正好看见了金翼暝蝶在瞅她:“插杆了五十株薰衣草,差不多一周,就能长大开出很多花儿,咱们的小花圃面积会变大,你一定会喜欢的。”
金色蝴蝶傲娇:谁……谁喜欢啊。
残破的蝶翼却十分实诚地轻拍了一下,流泻出一串金色的碎芒。
这代表他心情还不错。
花闲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新衣服,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就拿了根营养棒,当做晚饭。
那只金色蝴蝶,吃什么啊?
花蜜么?
可在自己来之前,这里没有灵植和花朵,根本不可能有新鲜的花蜜给蝴蝶充饥。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蝴蝶可是野生动物,会自己解决温饱问题的。”
花闲打了个哈欠,回房间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
她打开了冰箱,惊奇地发现,昨日买的营养棒,少了五根,只剩下了两指粗细的空袋子,里头的营养剂被吸得干干净净。
“我昨晚梦游,喝了五支营养棒?”
花闲惊了。
一只手放在了胃部,“我怎么没把自己撑死?”
那可是五支营养棒啊!足够成年人两天的口粮了!
她揉了揉腹部,不对啊,不胀啊,“莫非是花店夜里进了贼?偷吃我的营养棒?”
金翼暝蝶莫名心虚。
脑袋埋在花朵里,喝花蜜。
受伤半年以来,他吃什么都没胃口,住在疗养院里,一直都是以输液的方式灌注营养至血管。奇怪的很,他在这养花姑娘的花圃里住了几日,昨天夜里就忽然间有了食欲,久违地感到肚子饿了——这还是半年来第一次。
花蜜很好喝。
但是量太少太少,刚吸到味道,就没了。
管饿还得是营养棒。
花闲检查了一下收银台和水晶橱柜:“没有钱财损失,店里没遭贼,难不成真是我梦游症犯了?”
连通后院的门没关。
花闲一眼就看到那只金色漂亮的小蝴蝶,在埋头喝花蜜,自然不会怀疑他。
这种奇怪的“梦游”症状,此后一周,接连发生。
每天夜里,营养棒都会少五六根。
花闲每天早上都要怀疑人生,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忧虑地道:“我是不是该去找个医生看看了,每天夜里都吃那么多营养棒,会把身体吃坏的吧。这梦游症一定得治!”
这医生,很快就上门来了。
没错,正是第七区疗养院的院长大人。
院长大人听阿诺说,祁暝元帅就在这家幸福花坊里,他很担心元帅的伤势。祁暝元帅已经一周多没吃药了,也没打针了,更没有进行精神域导引治疗,会不会病情恶化啊?万一又精神力狂暴失控了怎么办?
怀着沉重又忐忑的心情,大清早的,一袭白大褂的院长就跨入了幸福花坊。
收银台后,花闲的手上,是一大把刚刚从后院摘来的新鲜薰衣草花枝,她正在专心修剪。一周过去了,她插杆的植株,长势喜人,生出了根系和绿叶,成了独立的植株,还开出了紫色漂亮的花苞。
“我找人……啊不,我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