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祠堂,昭昭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他似乎有些伤感,她转回头,没说话。
前往北华殿给掌门敬了茶,她以为会回九重山,但墨渊却带着她去了宗门后山,这里有一片金鸡菊,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有许多弟子前来观赏,但是今日却没什么人。
两人站在菊丛中,昭昭闻到菊花的气味鼻子有些痒在,打了个喷嚏,连头上的耳朵都被一并冒了出来,在头上摇来摇去的,她想收回去,但是操控很困难,只能顶着两只耳朵。
墨渊将她的耳朵捂住,“有人。”
昭昭的耳朵碰不得,自己碰还好,但别人碰着让她浑身发痒,但若是有人,确实不能被人看见,她瞅了眼周围,并没有人在,该不是诓她的吧?
等耳朵尖尖已经烫得不能再烫之时,她示意墨渊将手放下,她自己捂住。
“收不回去吗?”墨渊问她。
好像她的耳朵和尾巴都是不定时出现,也不知其中的规律,在九重山还好,但山下人多眼杂的,被人看了去,不知后续会发生何事。
虽然昭昭是半妖的事情大家迟早会知道,但现在她怀着孕,若是再发生什么,后果难以预料。
他不能未卜先知,也没足够的底气保证不会出现疏漏,只能尽最大可能提升她的实力,这样他也能安心些。
可是,现在要想以之前的方法提升她的实力恐怕是不行了,墨渊看了眼捂着耳朵昭昭,摘了些花,编出一个大大的花环,拿下昭昭的手,将花环戴到她头上。
花环很大,正好将她的雪白的耳朵遮住。
昭昭站在原地,忍着不退,以往她究竟是怎么这么喜欢和他黏糊的?想起以往的种种,她恨不得将之前那个她给掐死。
顶着路上弟子们八卦的目光,终于回了九重山,她坐在屋里,想着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和他分床睡。
想起她母亲和她说的那话,这好像是一个不错的由头。
犹豫又犹豫,她眼神躲闪地道:“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分床睡,我怀孕了,睡一起不太好。”
墨渊看着她,“为何会不好。”
“我忍不住亲近你,要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办?”
“昭昭,你已怀胎四月有余。”
男人神色淡淡,说这话似乎并没有别的意思,但昭昭却觉的臊得慌,她能不知道吗?竟然这么戳穿她。
她站起身,想走出门,回自己的露华殿去,但手腕被攥住,“去哪儿?”
“不去哪儿。”她被迫坐了回去,很是认真地对墨渊说:“我深刻反省过了,以往我确实太缠着你,你也是会烦的,所以,为了维持我们的感情,我决定给你一些个人的空间,而且,距离产生美,我们的爱情才会越变越好。”
这话她没有瞎说,确实如此,夫妻也是要有个人的空间的。
“可我不这么认为。”墨渊掩住神色,回道。
昭昭听他这么回,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新婚夫妻分开睡确实牵强,可和他睡个大半年的话岂不是也会失眠个大半年?想想就抗拒。
临近夜晚,她还是没打消念头,准备溜回露华殿,还没走到门口,墨渊就出现在她面前,她只能回去。
最后她想到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那就是修炼,修士当以渡劫飞升为目标,她自记忆紊乱以来,根本不不将修炼放在心上,一心粘着墨渊,那时候她的脑子是坏掉了吧。
在离开前,她要尽可能让自己的实力得到提升。
于是她毫不心虚,格外坦荡地占据了墨渊之前的那块蒲团,盘腿而坐。
一直到深夜,她都没听见他说什么,安心修炼到白日,这个方法果然可行。
这段时间皆是如此,她甚至白日都在修炼,就是疲于应付他,不想和他过多相处,可某一日修炼途中,她发现自己吸收的灵气被什么快速吸纳一空,重复了一遍,又被吸了个干净。
她不慌张是不可能的,试了无数办法,但是毫无作用,几次下来,她确定了是肚子里的娃娃作祟,连前几日储存的灵气都被他吸了去。
这哪里是个娃娃,这是个无底洞啊,她很怕若一直这样下去,她的体内的灵气会被榨干。
最终她没忍住去找墨渊,想知道解决的办法。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肚子上,又上移至她的眼睛,顿了顿,道:“解决的方法有,但你确定想知晓?”
昭昭听他这话感觉怪怪的,他的眼神也怪怪的,这引起了她的好奇,她倒要听听,这个解决办法到底是什么。
“嗯,是什么?”
“采用双修之法。”墨渊神色平静地移开视线,看着桌上的茶盏。
昭昭听此果然愣住了,早知道是这个她就不问了,即便这个方法再有利于她,她也不想因此和他……
她默默回到蒲团上坐着,不断重复尝试,身体却在她这样的折腾下虚弱起来,她只得停下,去外殿翻阅相关典籍,可一无所获。
在将书合上时,她产生了一个很是恶毒的想法,这个孩子已经威胁到她的生命,她做不到牺牲自己生下他,而且,她和时君砚并没有感情。
但是已经怀了四个多月,她不可能靠自己流产,墨渊会医术,有他在,危险会小很多,他想必也不愿意当接盘侠,自然会帮她。
她狠心不再去看那已经微微凸起的肚子,准备和墨渊说这事。
但这句话说出来没这么容易,面对他沉静的目光,昭昭话在嘴里停了又停,最终问:“你能帮我引产吗?”
这话一落,她明显地看见墨渊的神色在瞬间凝滞,浑身笼罩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此刻,她不禁产生了一个猜测:他就是时君砚。
第49章 别动
若他不是时君砚,犯不着这么紧张,这样看来,他之前夜袭有了原因,而且,那股熟悉感也有了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