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翊:“……”
此时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他簪子被风吹掉了,长发披散开来随风翻飞,他今日骚包地穿一件翻领银红长袍,眉目秾丽,那孩子年纪小,看错了。
慕容翊一摸头脸色大变,却还不忘记猛地咬一口糖人,还特地选了铁慈咬过一小口的地方,然后便窜去找簪子了。
孩子看着眨眼就只剩下一点尾巴的糖人:“……”
铁慈:……您礼貌吗?
巨大的打击让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抱着他的少女显然是个丫鬟,连忙哄小少爷,又向铁慈道谢,铁慈听她口音不是盛都人,倒有些像南方口音,但此刻也不是说话的时候,急忙催她去避风,眼看她和一大群仆佣带着那孩子进了一家酒楼,才转头去看慕容翊。
结果没看见人。
再一看,马车底下屁股撅着的不是吗?
好像正伸手去车轮底下掏摸着什么。
风太大,马车也被推动,眼看着那车轮向着慕容翊的手碾了过去。
他竟然不让,不仅不让,手还迎着车轮去了,另一只手还去抬车底。
铁慈只好再次闪过去,抵住了马车,探头弯身怒道:“你干什么?你也捡糖人么!”
慕容翊灰头土脸地回头对她笑,举起手。
指间深红相思木簪子熠熠闪光。
他眼眸也似有光。
铁慈怔了怔。
半晌禁不住道:“不过是死物,值得为此受伤么?”
慕容翊幽幽道:“这不是物以稀为贵么?以后你若多赠我些礼物,想来我也就不至于这样了。”
铁慈还没说话,他又道:“不送礼物也行,以后你若早上赠我一个起床吻,晚上赠我一个入睡吻,我也必定心生满足,不必为一个簪子不要手……”
他话还没说完,铁慈已经手一松。
车子落地,轰隆声压住了他的絮叨。
不是不要手,明明是不要脸。
倒也不至于压着他,铁慈计算过角度。
风太大,她转身往旁边一座客栈里行去,决定先避避风。
慕容翊还想跟,却发现根本站不起身,铁慈将马车放下的时候,马车轮子压住了他的袍子。
不过是小小惩罚,撕掉袍子就可以了,慕容翊却不撕,背靠着马车壁坐了下来,从从容容从怀里掏东西。
慕四奔过来,喊道:“这么大风你还不进屋!”
慕容翊道:“她方才和我说话了哎!”
慕四:“说话稀罕吗!快点进去!”
慕容翊:“当然稀罕!从上次五色原一别,她这是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
慕四:“说得好像她对你表白一样,进去!”
慕容翊:“你不懂,这叫破冰!有了说话就会有同游,有了同游就会有牵手,有了牵手就会有……”
慕四:“……就会有孩子!我知道了!进去行不行!”
慕容翊:“我不。”
慕四气得一甩手走了。
就让这个王八蛋被风吹死吧。
铁慈被人群拥卫着进了屋,已经看见这个王八蛋没进屋,眉毛就飞起来了。
怎么,这是报复她刚才压他衣裳吗?
她一个女人都没他任性。
她背对窗口坐着,听着风撞门砰砰响。
丹霜也背对着窗口和门,仿佛不想看见谁。
赤雪只好站在窗口看着底下。
一会儿她道:“慕容公子掏出一个……烟枪?”
怎么,狄一苇模仿秀么?
过了一会她道:“那烟枪里冒出什么来了?”
她伸手对空中一抄,没抄着。
铁慈再忍不住,起身到窗边,正看见底下慕容翊拿着个烟枪一样却比烟枪大的东西,那东西一拉便弹出个金光灿灿的小球,小球瞬间被狂风吹走,不知道吹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