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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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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天骄 第1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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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候跳下,是因为被追杀,还是单纯地为了阻止她进塔?

他是为了渊铁武器?

那他是怎么得到信息的?那么隐秘的事。她是机缘巧合因凶案而顺藤摸瓜,而他好像之前就知道什么了。

辽东专职搜集信息的特务机构,似乎就是绣衣使……

但是,如果飞羽是辽东重要人物,那和大乾的关系就显得敏感。容溥又为何要为他撒谎?

一大串疑问涌来,令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这些疑问其实并不算今日刚刚发生,在往日那些日子里,也没少忽然涌现,只是飞羽的身份换得频繁,她又初初动心,被搅得有点发晕,如今面具彻底揭开,再将那些脸和他做的事重新整合,有些疑问就显得分外清晰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铁慈心中涌起不安。

男女的困惑淡去,身份的阴影却又笼罩下来。

如果顺着他的身份摸下去,最后看见的是敌对阵营的旗帜呢?

到那时,是她拔了他的旗,还是他灭了她的营?

这些日子他总在她身边徘徊,不惜改换女装也要接近她,到底是因为有情不舍,还是因为某些目的?

她不想这样想,这对于那些美好的感情来说是亵渎和抹黑,然而对他涉入渊铁事件的怀疑,和她自身的身份,让她不能不放大哪怕一点点的疑惑,去将那个人剖析明白。

之前因为感情,她已经迟钝了。

现在,她不能再放任自己沉迷,拿江山和未来作赌,不是吗?

她盯着他胸口的时间过长,以至于飞羽以为她动了色心,悄悄地用手指将衣领又扒开了一点。

铁慈猛地抓住他衣领左右一分,似乎打算撕开的模样。

但随即她又把衣服掩上,转身就走。

最起码这一刻,她还不想撕下他的马甲。

就先自己把心收一收,慢慢观察吧。

飞羽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失望,长长地吐了口气,追了上去道:“我今儿可算和你坦诚相见了,能原谅我了吧?簪子可以给我了吗?”

铁慈道:“是吗?敢问阁下仙乡何处,芳龄几何,父母名讳,官居何职?”

飞羽在她身后笑道:“既然之前是我坦诚相见,这回该轮到你先了。你说完我便说。”

铁慈心中叹息一声。

在不确定他是容蔚,是那个总和她捣乱的家伙之前,她倒是真的想要找个机会坦承身份的。

但是现在,渊铁事件便如阴影横亘心头,她不敢敞开自己了。

“苑马卿之子,不成么?”

有本事就自己去查吧。

其实他想要查她一点也不难,看这模样,他竟没有查她身份,铁慈也不禁有些意外。

飞羽想着那日被归海生杀死的鸽子,按时间算,有些消息也该返回来了。

结果那消息没于大海。

他追上去,道:“我出身辽东,今年十八。先答你这两项,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和我说苑马卿的发家史,我再和你说我家的发家史。”

铁慈想,说什么?说如何勾心斗角血雨腥风么?

现在就想揍你个血雨腥风。

她冲水而出,带着一抹清透水线,落上甲板。

身后飞羽跟上,刚要落在她身侧,就听铁慈道:“余守备,这人身份不明,你既然执行重要公务,建议不要留此人在船上。”

余守备正探头感叹这两人人才,听见这一句,怔了怔,憋着笑道:“好。”

手一挥,当真命士兵探出钩镰枪,又把飞羽给逼下了水。

几名士兵的钩镰枪其实倒也弄不走飞羽,只是他瞧着铁慈神色不好,聪明地不去触霉头。

他泡在水里,随着船在游,冲船上叫:“好冷啊!”

没动静,片刻之后,船舱里弹出来一些果子皮,险些砸到他的头。

飞羽咕哝:“扔几颗瓜子下来也好啊。”

他抹一把脸上的水,一笑。

日常见惯她大度雍容,似可包容天下的气度非凡,虽然好,但总觉得少了点烟火味儿。

没有人天生能生成那样,每次看见她的坚忍包容,总让他想,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她,什么样的打磨生成了她。

在这样的过程中,她是否经历过无数疼痛苦难,戕心折磨。

才成就这一片美玉琉璃般的光润,沧海苍穹般的宽广。

他没见过她如寻常姑娘一般,任性,撒娇,矫情,使小性儿。

虽然完美,可他会淡淡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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