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曦奇怪的看着他, 问道:你没回家吗?
回了, 就是走时想与沐兄打个招呼。
王清泉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讪讪一笑说道:沐兄感觉考核的题目怎么样?我看你早早就把试卷交给夫子了。
哦!
沐晨曦眼神闪烁了一下, 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一早等在学舍外面, 就是问这个事呀!
嘿嘿。
王清泉不好意思的往四周看看,见附近没人就开门见山的问沐晨曦:你是不是有没答的题目, 若是不会我们可以共同商讨。
嘿嘿。
沐晨曦拍拍他肩膀, 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排在你后面的。
哼,真是大言不惭。
突然有一道声音在他们身后传来,语气带着嘲讽。
沐晨曦转头看去, 见他们学舍里的程锦文一脸不屑的看着他, 眼里的鄙夷一点不加以掩饰。
河边没青草,哪来多嘴驴,真是奇了怪!
沐晨曦当时就还以颜色, 他这半年时间长了一截,有一米八多的身高,而程锦文和他身边站着的齐俊峰、肖如喜,要比他矮半个头。
他当即居高临下的扬起下巴,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们说道:背后听人言, 卑鄙小人行径。无故插、人话,讥讽鄙夷有失礼仪,我会向夫子揭发检举你们,以免你们一错再错误入歧途。
沐晨曦现在已经学会扯虎皮扛大旗,准备此刻把他老师拉出来溜溜,对付这几个人绝对权威,足够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嗨,你一个傻子还会告状。
程锦文根本不在乎他,他们虽然是从府城过来求学,但这一个月已经摸清楚情况,对每个学子情况可以说了如指掌。
何况沐晨曦的事,在府城也没少流传,那些参加会试的人,回来把情况说的一清二楚,程锦文怎么会怕他。
别等夫子把你逐出书院。
程锦文幸灾乐祸的说道:一个举人竟然混在秀才里读书,你丢不丢人。连考核的题目都不会做,早早交上试卷,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留在这里读书吗?
哈。
肖如喜上前一步,给程锦文助阵,说道:没准他蒙骗夫子,夫子根本不知道他的详细情况,否则怎么会把一个傻子招进书院,还在我们甲班混迹。
王清泉一听他们口口声声傻子,又是讥讽又是鄙夷,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他可是因为无心之失,在沐晨曦面前吃了好几次憋。
他知道这三个人,是府城官宦之家子弟,平日总是高人一等,对其他学子不屑一顾。也没人敢招惹他们,都是避其锋芒。
哦。
沐晨曦双手负于身后,身材挺拔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所以呢,你们想做什么?
你就不该厚脸皮留在书院,更不该在甲班出现。
程锦文说道:还是乖乖滚回家去,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就是。
肖如喜帮腔道:快回去吧,让你那个男媳妇儿来接你,免得走丢了,哈哈哈。
哦,原来如此。
沐晨曦一点不生气,听他们说这些话反而笑道:你们怕我考核压过你们,想把我撵出书院,又不敢去夫子面前说,就到我面前耀武扬威百般羞辱,真是学有所成,大才大德之士呀!
他满脸笑意,嘴角弯弯的高高翘起,恍然大悟的神情刺激的程锦文怒火中烧。
你个傻子,如何敢压在我们上头,不要信口雌黄了。
他指着沐晨曦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高于我们,那就等考核成绩出来一见高低,若是学问不如人,就自己滚出书院,别在我们面前出现。
咦?
沐晨曦一脸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呀?我考的好与不好与你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听你们的。
肖如喜:你不是高于我们吗?那我们就比一比,让你个傻子大言不惭,还想比我们强,做梦。
不比。
沐晨曦摇头,扑闪着一双大眼睛,一脸认真的说道:我是来读书的,又不是来与你们比试的,简直是莫名其妙啊!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始终没说话的齐俊峰突然不耐烦的开口,他脸色阴沉目光不善,浑身都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不知道啊。
沐晨曦上下打量齐俊峰一番,说道:你应该问他们怎么样,问我做什么?是他们上来骂我撵我出书院,你怎么恶人先告状,把事按在我头上。
嘿。
他目光闪烁几下,对齐俊峰俏皮的眨巴下眼睛,笑容灿烂的说道:我就是傻,也不上你当哦!呵呵,真是个笨蛋。
你说我笨蛋?
齐俊峰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目光危险的看着沐晨曦,还没人敢这么说我。
哦,也没人敢说我傻。
沐晨曦不怕他脸色,见他臭着一张脸,笑的更是开心,说我傻的人,都是没有礼仪没有才德之人,有负夫子教导,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呸。
程锦文不屑道:连题都不会答,早早交卷,到底是谁有负夫子教导,还敢骂我们,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肖如喜:赶紧滚出书院,我们不与傻子一起。
沐晨曦说他们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当下激起他怒火,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打人。
够了。
齐俊峰冷喝一声,他看到周围聚集过来一些学子,若是真动手,他们也讨不到好,会被书院处罚,那可太丢人了。
说说你怎么才肯离开书院?
他看着沐晨曦,眉头紧蹙,心里不耐更甚。
他本是府城人士,才学出众时时被人称赞,在学子界占有一席之地,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
谁知道家里非要他来这个小地方读书,齐俊峰实在不愿,反抗无效之下,只能满怀怒火来到这里。
让他更是怒火中烧的是,虽然在举院甲班读书,教导的夫子却是无名之辈,远不如其他几班,都是一些他知道名号的大儒。
想到家里谆谆教导,让他多结交人脉,努力让这些大儒看重,走入他们视线,就是不能被收为弟子,得个眼缘也是好处多多。
可现在的情况,真是让他失望透顶。教导的夫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打听许久也没人知道,还怎么达到所求。
若是在其他夫子那里争取露脸,这个夫子这里又无法交代,兴许在那些大儒眼里还留不下好印象。
这些加在一起,让他来到书院这一个月里,始终没好心情,人也越来越烦躁不耐。
对于程锦文和肖如喜他们举动,他不看在眼里,也不想参与其中,有个人给他出出气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