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成提醒他:“你刚才那声老婆,全馆人都听见了。”
“所以呢?”
“许老师居然没有反驳?在公开场合搞师生恋,也太明目张胆了。”
“他又不是我的直系老师,怕什么?”陶希洪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心想既然已经逞口舌之快,不如爽到底,“反正迟早要公开的,早说早享受。”
他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很忐忑——许江同肯定是没听清才默认了这个称呼,但其他人看来,他们早已不是单纯的师生关系了。陶希洪怕影响他的工作,准备将计就计,直接摊牌。
经过漫长的休息,比赛再次开始,由校队的副攻发球。
这是他们队的局点,发球队员面色凝重地站在场外,沉默地平视前方。
发球的力气似乎过大了,后排接球的队员一直紧盯着球路,往后跑了几步,没有再追下去——是个明显的界外球。
裁判吹哨示意发球失误,双方再次回到相同的起点,大大提升了处于劣势的队伍的士气。
轮到教师队的接应发球。球成功落到对方界内,谭新凯上前接球,又因为没有估算准落点,把球接飞了。
球在他的手腕上滚了一圈,没有抬升到理想的高度,而是以大角度的斜线直接过网,朝许江同所在的三号位飞去。
按照球路,这球大概率会出界。
章成没忍住骂了句脏话,心想又他妈给对手送分了。
老师这边也没人跑动,仿佛都认准这次依然会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
而球就在许江同眼前,他是看得最清楚的。球过网后受气流扰动,路线有点飘,不排除压线的可能。
电光石火间,他来不及思考太多,俯身把球捞起来,传到了陶希洪眼前。
陶希洪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的肌肉记忆已经率先做出了回应,顺势将球打过网。
对手也没想到许江同竟然会救坏球,面对他们行云流水的操作,足足愣了半秒。最后还是他们队的主攻先反应过来。
章成赶紧跑到位,一个背飞传给后面的接应。陶希洪和高勋双人将球拦回。
谭新凯用身体勉强接住这球,章成平拉开给四号位,打到教师队的后场,被自由人防起,由陶希洪前排掩护,后三进攻得分。
26:27,成功反超!
许江同转身,和陶希洪击掌庆祝:“抱歉,这球我传得有点任性。”
陶希洪在脑中模拟刚才的场景,若有所思地问:“真是界内球?”
许江同咬了咬嘴唇,如实答道:“不清楚。但我们已经丢不起分了,与其赌一个未知的概率,不如用实力创造机会。只要球没落地,总有办法打回去,不是吗?”
说完,他长舒一口气,露出了久违的轻松微笑。
就像薛定谔的猫,每一球都是盲盒里的惊喜,在没有打开盒子前,没有人知道它的最终态。
但球场上,留给他们坦然试错的机会又有多少呢?很多球在空中来回时,都处于得与失的悖论中,就像人在路口的选择,残酷又真实。
一瞬间,陶希洪被他自信的笑容迷得挪不开眼,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究竟喜欢他的什么——许江同对待生活的态度,是如此温柔坚韧。
两队再次迎来赛点,球在场上飞了一回合,被教师队后排的自由人防起。但这球他也接失误了,从身上弹开后,直接朝网中央飞了过去,大有直接擦网而过的趋势。许江同看准时机起跳,用右手两根手指拨回了快要过网的球。
这是一次非常理想的二次进攻机会,只需轻轻将球抬过界就能杀得对方措手不及。许江同扫了眼对面场地,对手看破他的意图,紧跟着起跳拦网。
殊不知这一切只是他骗人的花招。见自己的假动作晃过了副攻的封锁,许江同立刻用手腕发力,将球拨回自己界内。
陶希洪就像一只亟待狩猎的猛兽越入空中,下一秒,精准地出现在许江同身边,骗过了所有防守队员,轻松地将球扣下。
校队那边瞬间乱成一锅粥,谭新凯等人纷纷上前救球,最终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球落在地上,轻轻弹了几下。
比分终于定格在26:28,他们在最连追三分,赢下了比赛!
许江同站在网前,回想着决胜局的最后一球,紧张激动的情绪难以平复。陶希洪说不会再他们得一分,居然真的做到了。
“太棒了!小江老师,我们赢了!”陶希洪抓着他的双臂开心地摇来晃去。
许江同被他摇得头晕脑胀,后背和小腿也有些酸胀,索性就趴他肩上靠了会:“太久没打球了,身体素质还是跟不上。要是拖到第五局,肯定比不过你们。”
他的声音里带喘,混合着不规律的呼吸声,似乎在极力克制什么。
陶希洪给他顺气,一边笑着说:“体力不好,我可以帮你练。”
许江同大概是真累坏了,傻乎乎地反问:“怎么练?”
“呃,”陶希洪被问得措手不及,赶紧过滤掉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假正经道,“就按照你的习惯来,早晨锻炼完,晚上还能来一轮。”
“……”仿佛说了很多,又什么都没说。许江同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
“不逗你玩了。”陶希洪拍拍他的后背,“先洗个澡,等收拾完,我想和你说件事。”
“现在不能说吗?”
“是很重要的事,我想挑个正式的场合。”陶希洪终于鼓起勇气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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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陶终于要长嘴了。
第34章 “果然,比奶茶甜”
直到比赛结束,许江同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手腕的胀痛。他怕伤口碰到热水,随便冲了个澡。